郭逸说运过去就能变现……”
“不错,不错,”邬德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个过节我忘记了,完全可以边收边卖么,这样小批量的运去,说不定价格还能维持住。不过这事牵扯到船只调配的问题,回去一并讨论好了。”
祝安这些天白天一直待在海义堂里,一是时刻注意华南的动向――宅子里人来人往不太方便,二是给各家糖行打气,眼看着蔗农不来卖糖,栈房里空空如野,这种煎熬的滋味一般人也的确吃不消。毕竟榨糖季只有三个月,如今已经过了一半,二十一家糖行却只收了不到五万石,换作任何糖行的掌柜都要发急了。时常有坐不住的糖行掌柜或者东家来这里发牢骚,祝三爷也不厌其烦的安抚保证。也亏得他平日里素有威信,大家都信服,总算把局面都维持住了。
事情的发展,和祝三爷的预料一模一样,随着海义堂属下的各家的糖行调整了糖价,几乎所有的蔗农都涌去了华南,只有开始几天有少数消息不灵的蔗农忍痛在海安街上卖了糖,随后,就卖糖的人就几乎完全绝迹了。
他安排在卖糖人中间的几支伏兵,一时半会还没试出力来,虽说在变价的第一天,赵鸡脚手下的烂仔就有机会把华南的局面打烂,但是对方的反应也算是很快,立刻把局面控制住了,他在华南安排的几个眼线也全部被替换了,损失这几个眼线虽然可惜,但是无关全局。这些天他不但安排人时刻在华南盯着,各种动向源源不断的回报过来,自己还亲身去看过几次。祝三爷知道,华南顶不住太久了。
道理有二条,一是人人都知道的,华南派人出来调头寸,这是最明显不过的迹象――银根不紧,谁也不会去支付这个高利息;第二条:他发觉华南最近二天,过秤的地方虽然保持着四把秤,但是只有三把经常在用,另一把只是偶然用。
华南把过秤速度压慢,只说明他们的银根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空虚阶段了,不得不减慢速度这个办法来苟延残喘了。
祝三爷知道,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就要到了。不出三天,华南糖行就会彻底的倒在他的手下。
唯一可惜的是,据他派到广州的人回报,华南似乎和广州的高举家颇有渊源――高举这人他也是听说过的,是个勾连海商的豪商。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他原本计划中的赶尽杀绝的招数就只好收手了,他虽然不怕高家,但是这种有势力的对头还是少些为好。
好在不用这些办法,余下的几招,也足够让华南关门大吉的了。这会他正在向手下们面授机宜。
“你这就带人去各处,找那些放债给蔗农的大户,要他们加紧向蔗农们逼债!”祝三爷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三爷!”被分派的人虽然答应的爽气,却有些迟疑,“只是三爷,债主们要逼债是自然的事情,但是逼倒了华南,蔗农们不就只能按一两五钱的行情卖货了么?债主们会不会担心蔗农会还不起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