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当“自己人”呢?
合股做生意,自然最好——可这要看机缘,比如卖核桃酥的张家便是;要么便是有独门的绝活手艺,比如陈李济;只是有钱,那还差了那么一层意思。认购元老院企业的股份呢?且不说这机会并非随时有,就是有这样的机会,以他的“含宋量”,根本轮不到——高举为首的新贵集团早就把股票认购私分了。
何况就算认购了元老院的股票,也算不上元老院的“自己人”。对元老院来说,有钱,不过是个好客户,好纳税户,它会慷慨的分红,可不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何况何威望虽然家中富足,却远远称不上“有钱”。虽然乡下有一百亩佃出去的田地,城里有那么几间出租的房屋。然而在广州这个大户如毛的地方,他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要不是有举人和沙湾何氏两个光环,怕是根本排不上号。
要当“自己人”,就得跻身于元老院的小圈子。
若是在大明,哪怕是泥腿子,只要能通过科举,亦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若能得一生员功名,在地方就算是有了身份的人,官吏都要客气几分。若是中了举人,那便跻身于缙绅一流。便算是“进了圈子”。
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宋元老院呢?显然,在广州举办的“公务员考试”算不得科举——至少和大明的科举层次上差了不少。
这个层次上的差别并非简单的“官”和“吏”之间的差别,而是考试层面上的不同:
广州公务员考试的并非由“元老院”出面,而是“广州市政府”出面。主持人刘翔虽然是元老,职位却只是广州府尹。考取的考生安排的也都是广州本地干部的位置。可见这公务员考试是“地方上”的。
相比之下,真正被元老倚为腹心的,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芳草地出身的干部。他们虽然年龄小,大多数职位也不高,但是在归化民中的地位却是毋庸置疑的。
何威望在临高打听了不少消息,特别是关于芳草地的消息——他早就听闻这所学校的大名了:凡是用事的年青干部,大多出身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天子门生”。
以何举人的智慧,自然明白这便是澳洲人的“国子监”——说起来,其实比国子监还要尊贵些——毕竟晚明的国子监监生的光环已经褪去了不少,滥竽充数,捐资入监的人也太多。
只要入了芳草地,便是“元老院的学生”——这个说法何威望在报纸上反复看到过。显然——要当元老院的自己人,眼下最快的办法就是去芳草地念书。
何威望思量再三,下了决心:送孩子去芳草地念书!
好在这芳草地是“开门办学”,只要愿意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家庭背景合格,一律接收。
元老院对旧士子虽然抱有天生的不信任感,但是并不排斥接收他们的子女入学——要改造老得也许是办不到了,但是改造小得还是大有可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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