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翰文看出了苏凌有些生气和不解,这才大礼一拜,表示歉意。
慌的苏凌赶紧向前来扶,岂料这田翰文执意要拜,苏凌没有办法,只得也向他行礼。
田翰文一拜之后,方正色道:“苏公子啊,老夫向你这一拜,是发自老夫的内心......你确当得起我这一拜!天下间,魑魅魍魉之徒,多如牛毛,如苏公子这半年年轻才俊,又心系天下百姓者,甚寡!所以,田某方有此一拜。”
苏凌忙摆手道:“祭酒言重了,苏凌只恨自己还是一事无成,无法达成平生所愿啊!”
田翰文却又是郑重一拜,苏凌没有办法,只得又还了一拜回去。
“苏公子不顾个人安危,不拘泥于双方敌对的关系,只身一身,冒如此之大的风险,前来相救老夫,老夫铭刻肺腑,感激不尽,因此,田某方有此二拜!”
田翰文的神情愈发郑重。
不等苏凌说话,竟又是一拜。
这下啊苏凌彻底慌了,赶紧又给田翰文还了一拜。
这可好,人没救呢,礼却成了......
“今日死牢之内,苏公子以大义点醒老夫,使老夫顿悟受教,老夫自愧不如,因此,田某方有此三拜!”
苏凌赶紧摆手插话道:“祭酒实在不必如此,这拜来拜去的,不解决问题啊,祭酒为何不愿跟我出了这死牢?难道是还对沈济舟心存幻想,以为他可赦免你不死么?”
田翰文摇摇头道:“沈大将军无论战事胜败,一旦返回渤海,必立时会将我问斩的,老夫心里清楚......”
“那为何......”
田翰文眼中满是沧桑神色,抬头看向死牢上方。
死牢上方的石头上,因为环境潮湿幽暗,竟然已凝结了无数的水滴,缓缓地自上向下滑落。
点点滴滴,滴在地上,更滴在田翰文的心头。
“苏公子,你来看......这死牢上方石头之上,那是什么?”田翰文缓缓问道。
苏凌抬头看了一会儿,方道:“死牢大石......大石上方,点点水滴。”
“大石坚硬如铁,又是死物,为何会生出这点点水滴出来呢......”田翰文又问道。
“这个正常,石头本身不会生出这些,皆因死牢阴暗潮湿,见不得半点阳光之故......”
苏凌一时没有明白田翰文何意。
“是也!诚如苏公子所言,然而,在老夫看来,这死牢便是偌大之渤海,渤海之地,经历了这许多年的沧桑,现如今已然一片黑暗,死气沉沉,没有半点阳光,老百姓暗无天日......可是,总要有人站出来,向这天下昭示,还有不屈的清澈和干净,不愿附着在这死物之上,宁愿坠落,不愿无声无息地被腐蚀。”
“苏公子,你看那生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