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便藏匿在那里。
此时的洞内,一如寨关之处,灯蜡火把,照如白昼。
细细听去,里面嘈杂嬉笑之声,吵嚷不断。
若是提鼻一闻,更是能闻见浓重的酒味。
却见洞内正中一把石椅之上,正坐着一员将。
此人面如瓦灰,虬髯怪眼,大扫帚眉毛,菱角嘴,阔口咧腮,一脸的凶像。
只是此时他脸上神情似乎有些不清醒,眼虽大,却感觉十分迷蒙,并无精神,那瓦灰脸上,更有与原本脸色极不相称的红色。
他裸着上身,并未穿甲胄,肌肉却是称得上难得的发达。
不消说,此人便是麒尾巢守将——丁缪!
石椅之下,左右各三张大椅,各坐了一人。
其中五人,皆如丁缪一般无二,皆是上身赤裸,一身的腱子肉,面红耳赤,手中各自拿了一只出了号大的碗。
坐在左侧最末的一人,却与他们截然不同。
那五人连同丁缪,一看便知,定然是武将无疑。
可这位,却一副弱不禁风,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倒是衣冠楚楚,一身土布文士衫,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地扇上两下。
除此之外,他头上还带了一个文士帽,帽正中镶着一块碧玉。
此人年岁却是不大,颌下无须,约有三十岁上下。
看此人的神情,似乎颇为无奈和为难。
那几个人皆是豪饮,不仅如此,大说大笑,大吵大闹。
而此人,虽然并未说什么,神情中隐隐还是有所抗拒的,眉头微皱,眉宇之间,似乎对这些大老粗的武官十分嫌弃。
不仅如此,旁人都是大口吃酒,甚至下手撕扯面前方桌上的下酒肉食。
可他眼前桌上,下酒肉菜未动,那一碗酒,自从斟上,压根就没动地方。
此人姓逄,名任。乃是沈济舟麾下谋士逄佶的弟弟。
原来,丁缪奉命前来驻守麒尾巢时,沈济舟素知其好酗酒,酗酒后多鞭打虐待士卒。于是才又遣了这逄任与他一同前去。
一则,为监督丁缪,不得酗酒生事;二则若麒尾巢真有什么事情,逄任也可出谋划策,应对一二。
丁缪在沈济舟近前胸脯拍得山响,言说定然事事听从逄任的吩咐,更戒酒不吃,待大军凯旋,再吃个痛快。
可是,待出了这大帐,来到麒尾巢。他便把自己保证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酒照样吃,不吃到烂醉如泥,如何过瘾?
不仅自己吃,自己麾下的副将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陪着。
我吃醉酒,你们也得吃醉,哪个清醒,老子可不答应!
逄任起初还苦口婆心地规劝,那丁缪自知理亏,也是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