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也可以是我的依仗。我父母的治疗,已经把我们在拉提夏的存款,消耗殆尽。我想,我只有回到贝拉露丝这么一条路可以走。我要回到这里,安葬我的父亲和母亲,然后看一看我父亲留下的财产,或许变卖,或许在这里开始我的新人生,我还不知道。”
周培毅大概猜到了:“但是你父亲的遗产,出现了一些波折。”
“是,先生。”艾尔说道,“我父亲的遗产,由那位很凶的先生米卡尔经营。他告诉我,我父亲为了给我母亲治疗,将这里的房产地契都抵押给他,换来了一些现金。那份合同上确实有我父亲的签名,但是我没有他带回现金的印象。那位先生还说,如果我不能偿还抵押的债务,那些资产就不属于我和我的父亲。
“我的朋友,霍尔滕西亚小姐学习过法律,她希望陪着我过这一段比较艰难的时间,也和我一起到了贝拉露丝。她说,米卡尔的说法有问题,这份合同不一定具备法律效力,她坚决地认为要起诉米卡尔。我们在餐厅找到他,向他递交起诉书的时候,就爆发了那天的争吵。”
周培毅听完了故事,心里有感慨。
这是一个苦命人,一家子苦命人。悲伤的故事就是这样,总有令人不忿的命运,在无情地捉弄着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人们。几乎是顷刻间,一个幸福的、充满希望的家庭,就这样分崩离析,生死两隔。
周培毅当然经历过相似的悲伤与痛苦,能感同身受艾尔的绝望。但他保持了冷静,也保持了理性。他不能让愤怒与同情改变他的判断。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看看那份合同。”周培毅说道。
霍尔滕西亚马上站了起来,一边从自己的包里翻找,一边说:“我复制了一份,上面的公章非常全,但我觉得一定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一位平民的律师说了不算。
周培毅没有打击她,甚至觉得她自己也应该多少了解平民的地位,对于她的职业是一种莫大的拖累。但他没有开口。
他接过合同的复制件,简单翻看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