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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讲究。

    但老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曹老面对哪个四十岁以下的年轻“小孩子”们，甚至愿意说出了“暗合画家之道”这么高的评价。

    当曹轩在轮船上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后脑似乎又感受到了檀木扇骨敲击的感觉，他下意识的转头，方才惊觉老师已经故去很多年了。

    似是有佛光普照大海。

    有次临近春节，同龄人都去逛庙会看社戏，曹轩在清冷的烛火下，独坐黄昏，抄的和笔下毛笔字相看两烦，听外面不断响起的爆竹声，实在受不了了。

    曹轩把吃完的米糕纸抛入大海。

    误杀妻子，自缢九次，锥刺肾囊，徐谓先生一辈子用整个人诠释了什么叫做用生命来搞艺术。他也喜欢动不动说些“书法灭亡久矣”这类在普通人初听上去有点标题党，后品上去惊世骇俗的震撼言论。

    他觉得这很没有道理。

    换成任何一个其他说辞都无所谓。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画中的两株水稻，一株稻穗圆而润，是庆元府杏花江的贡米形状，而另一株水稻稻穗欣长，分明是巴蜀眉州才有的米，二者一处天南一处地北。

    观众们看上去，自然能好似听到潮声阵阵。

    他果然想的一点不差，在这幅画面前，连曹老爷子都会觉得惊讶。

    即便苏东坡爱好烹饪，又是蜀中出生南方做官。

    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篇看上去没啥嚼头的小品文。

    士大夫阶层审美喜欢的诗词文章，脱离了百姓阶层，已经变成了小圈子里几人，互相问答解谜的游戏。

    曹轩拿着顾为经的画，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想起曾经所读到过的这个故事。

    老师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堂会。

    想要靠画家的笔法，就分清这两种稻米的差别，恐怕也是极难极难的一件事。这篇文章根本就是胡诌的传奇故事而已。

    就挥挥手，让爱徒滚蛋，别打扰他听戏。

    这便是讲究。

    搞的老爷子指尖茧子都磨出来了！

    这篇徐渭的小品文章，就是老师在故纸堆中找出的心头好。

    唯有这株花树本身，让他觉得很有趣。

    “这花树临摹的极好，选的极劲挺，画的极传神。”

    曹轩慢慢的点头，竟然一连说了三个极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