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摆开来,赫然竟是这忻口寨的简略地图,只见指着图上大约是衙门前街一处地方:“这处是一个会馆,由山右范、梁、田、曹等大商家,组织同乡,在十几年前建起来的。
我已数次翻进馆内探查,就在这会馆里头,每天夜里都点灯熬油地印制假军票,放眼整个山西,这也是一个大的假军票中心哩。
依我估算来看,他们已经印制好,还未放出去的假军票,怕是有十多万两银子的价值。”
“真他娘的该死!”
“草,落老子手里……剥了他娘的皮……”
“就是,要我说……这就去宰了这帮龟儿子。”
屋内的各人闻言后,都是异常愤怒,咒骂之声响成一片,唯有大猴和杜奇还算冷静,他们互望了一眼,杜奇便开口问道:“会馆内,有多少看护的人?”
狐仙回道:“大约有三十来个人的样子,看上去都是些家丁护院一类,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可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城内那些守卒,他们都可算做是曹家养的人。
若是惊动了他们,我等怕有些敌众我寡,如此就难以将人和赃物罪证,全部带出城外去啦!”
大猴这时却冷笑着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忻口守备那边,另有一队兄弟负责,他们现潜在北门内外,到时负责夺门。
还有一队兄弟,会前去解决那个曹守备,并在长街上阻截寨中守卒,我等只管捣毁这个制假票的黑窝点,人赃并获,将他们全部转移城外,再押回宣府,交予伯爷处置。
行动就在今夜亥时,除了首要之人和那些关键人证外,余者全都杀光,不得留下一个活口,务必在一刻钟内,结束战斗。”
“喏!”
众人皆是神情坚毅地轻声唱喏,对于不留活口这事,竟无一人提出异议,甚或没有一人表现出丝毫怜悯之情,显然这样的任务他们已不是第一次执行。
候名立接着又摆手说道:“都给咱记清楚喽,今晚的行动仍是以红头巾为号,子夜时分,凡头戴红巾者皆为我之弟兄,休要误伤。”
“喏!”
“好了。菩萨,你安排人轮值放哨,余下的都去歇息,等天黑后行动。”
“是嘞,猴爷!”
大猴候名立与胡子陈虎统领的两支行动队,与勇毅军其他各营的情况有所不同,他们内部各小队之间互不统属,向来都是独立行动,就算有时需要多个小队配合行动,也都是由候名立和陈虎亲临一线,指挥调度。
而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们的性质决定,这两支行动队的所作所为多是一些黑活和脏活,有些更是不足向外人道也的事情。
就如今次行动虽然出动了三个小队,但他们却都是单独接受命令,分别行动,相互之间既有配合,又不联系,各小队只负责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
三月初九日,夜,戌时末。
四个黑影,十分敏捷地翻过忻口寨守备府的围墙,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