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掀起,守卫在帐口的甲兵双手举着封装完好的塘报快步走入了中军帐中。
而后值守的将校也带着数名军兵,押着那送信的信使进入了帐中。
洪承畴此时正站在大帐的正中央,在他的身前摆放着一盘颇为宏大的沙盘。
河流树林,山川地势,还有城池乡镇都被详细的标注在其上。
“川北……”
洪承畴抬起了头来,眼神骤然一厉,帐中众人只感觉好似被枭鹰盯上了一般,心底之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站在洪承畴身旁的文吏快速的拆开了封装好的塘报,将其递到了洪承畴的身前,洪承畴才低下了头去,众人的心神也随之稍微放松了些许。
不过洪承畴在视力刚刚接触到手中的塘报之时,因为太过于惊愕,瞳孔猛的一下放大了许多。
下一瞬间,塘报便在洪承畴被捏在一起。
洪承畴的面色不断的变幻,一阵青一阵白,紧接着双目逐渐的变得赤红了起来,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帐中众人神色各异,所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他们虽然不知道塘报之上写了什么,但是洪承畴这般作态,他们此时哪里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
“恭迎将军!”
定军山下营寨辕门之前,陈望率先俯身下拜。
下一瞬间,跟随在其后的一众军将兵丁也是随着陈望一起拜倒在地,他们的动作划一,犹如劲风吹过的麦田的一般。
曹文诏勒听了座下的战马,他的目光在陈望的身上停留了些许的时间,而后便向着其身后的一众甲兵看去。
“你的这些兵,确实练的不错。”
陈望抬起了头来,同时也站起了身。
曹文诏此时面带的笑容,神色颇为平和,看起来好像和往昔一般无二。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却是能够发现曹文诏身上的精气神和往昔比要差得多,比起当初在湫头镇时要疲惫的多。
这也正常,从湫头镇后曹文诏便一直跟随着洪承畴的麾下,一路上南征北战,转战了数千里之地,与流寇大小交锋近百回有余。
作为援剿总兵官,不仅要负责地区贼寇的进剿,还需要协调各部各营的兵马,同时还要向洪承畴负责。
哪一件,都不是容易的事。
往昔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来,那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明末之时的家丁和将主之间的关系匪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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