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高粱抬,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得的红妆,偏偏不是为那人所披的红妆。
她偏首,那边是王二狗的屋,那里还有一双未曾归置的鞋、大凶的鞋卜,此爱大凶,切肤之痛,是非不容。
路间,下马。
状元郎笑起来,寻思了半天,哼唧出了一曲《有所思》,偏偏她听出他用的曲调是《离人愁》。
状元郎望着云下薄阴,轻轻哼唱着:从此此间天涯无吾家,从此伶仃风流离人一生。
状元郎看着红纱下的她说:“看来你也心有所属,偏偏世事岂能如人意。都曾绕床弄青梅,俩小无嫌猜啊。”
她沉默片刻:“他死在东胶了。”
状元郎一愣,转而,他说:“我有一法子,可求个俩全齐美,但是你会在阴间和他相见而不是阳间,虽然我也可以去死,你活着。但我死了,不知你怎么面对状元郎的新婚之卒。”
此地盛行的人世轮回说是人活与阳世,死后入阴间,心善积德者,婆俞大神让其转生成人,否则就是家畜精怪。杂糅了均国那边的六道轮回说。
她这次又是没能接得上话,这可能吗?
她笑着哭来着,状元郎能被樊山另眼相看,总会很特别。
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终于可以不负此愿了吗?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日盛,堂前。
他环绕宾客说:“不兑上诺言,岂能潇洒。”我说过要娶你的,那我说到做到。状元郎的眉间隐隐有红光涌动。
宾客莫名,偏生欢喜,以为天遂人愿,皆大欢喜。
入夜,轻阴。
他拿玉如意挑起红盖头,微微一笑,“真好看,可惜你不是她。”
她定定地望着他,说:“法子。”
他轻叹,转身去后屋拿了一个火炉,上面翻滚着浓浓白雾以及扑鼻而来的食糜香气。是一口鸳鸯锅,一道优美的曲线把它分成了俩瓣,左边红稠翻涌,右边嫩白细腻。
他说:“左边是夜郎国的红酒,一桶酒熬出这么半锅;右边是和田蓝山里的水玉,半锅价值半城。”
他望着她的眼睛,森森一笑:“鸳鸯锅,红白锅,生死锅,昔年吴国火琏夫人所立,生者吃白汤可转死,可见执念之人,并与之长存。死者吃红汤可转生……”
她低头,拿起筷子烫了一箸薄牛肉片在白汤里面,稍倾,一口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