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当年捱不住匆匆嫁了人,我同小姐不怪她。”静惠说道,“毕竟这等事换谁来都是捱不住的。”
“这么多年对我同小姐不管不问,我同小姐也不怪她。”静惠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也不容易,全靠那个男人过活。”
口口声声说着“不怪”,可到底怪不怪,语气中的埋怨还是听得出来的。
“一开始还以为她过的不错,后来知晓她这些年的遭遇,就更不怪她了。”静惠对着面前的观音像低头道了声“阿弥陀佛”。
“她日子过的不好,反要我们帮她,我们也不是不愿意。”静惠道,“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引来两头豺狼害了小姐!”
静安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看的到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了下来。
刘元看的有些不忍,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林斐,却见自家上峰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真是太到家了!
“你是说那阮湛、韩均两人对……对静安她……”刘元瞥向低头垂泪,羞于启齿的静安,开口道,“起了色心?”
静惠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愤色,点头道:“即便那两个只是书生,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对付我们两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倒是!五大三粗看似能欺负人的壮汉未必不会遇上比他更狠的练家子,同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焉知不会碰上更弱的柔弱女子。
强与弱这种事从来都是要看同谁比的。
“他们趁我下山寻周大贵的工夫,欺辱了小姐。”静惠说到这里,愤怒的浑身不住的发颤,“早知……早知就莫要去管二娘子了!左右她沦落这等田地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刘元听到这里便感慨了一句“果然”,在先时静惠开口时,他便有所预感静惠要说的是这等事了。
所以,眼下已经死去的阮湛、韩均两人一时对周大贵的媳妇见色起意,一时又是韩均被周大贵见色起意,眼下到了静惠这里又成了对静安见色起意了。
身为查桉官员是不能对桉子的真相生出什么偏颇之意来的,只是因着这几个活着的人口中的故事变化的次数委实过多,很难叫人立时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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