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登时恢复了一些力气。她左右看了看,如果能平行向左边移动十丈左右,坡度就会缓慢很多,再往下是一条小路。于是她两手交替抓在崖上的草木,一点点向左边移去。每动一下胸腹便疼得不行。期间有些草木因为不堪她的体重而折断,也惊吓了她几次。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缓坡上。
******
魅羽的脚落到那条小路上时,四周已恢复了宁静。强忍着头晕恶心和腹痛,快步溜回先前的小院,蹑手蹑脚地走进小屋里。
陌岩依旧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应该是早就睡熟了。她摸着床边坐下,静静闭了会儿眼睛,让呼吸平静下来,眩晕感也减弱了些。再睁开眼看看躺在一旁、伸手便可触及的他,恍若隔世。
“散个步都能散出内伤。”
他从床上坐起来,叹了口气,绕过她下了地。走到桌边把油灯点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绝望地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放进她早些时候送来的那盆水里。双手浸在水中,眼睛微微闭了一会儿。
过了这么久,魅羽寻思里面的水应该早冰凉了,然而递过来的帕子却是冒着热气的。自己刚刚送热水来是否多此一举呢?人家原来是自带火炉的。
她把自己脸上手上的灰土擦了擦。双手刚刚忙着抓灌木,已是被划的伤痕道道,一擦之下疼痛连成一片,也分不出哪道是哪道了。又见他在行李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
“一粒就可以了,很贵的。”
她想反驳说,凡是有价的就不能算贵。但实在是无力开口,默默吞下一粒后,把瓶子还给他。他一手接过瓶子,另一只手伸到她的领口来扯她的衣服。
“干什么?”她急忙用小胖手捂住胸口。这一动,牵动腹部又跟着痛了起来。
“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不行!呃,我是说,用不着。”
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肥,我都还没嫌你碍眼。衣服这么脏,也得换换。”
她不说话,只是捂着领口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脸上直冒冷汗。虽然这副身体不是她的,又恶心无比,但此刻她用着呢。转而又想起这幅身体的真主儿,不知他此刻感觉如何?无端端受这么重的伤,实在对不住人家。
“算了算了。”他站起身来。“我是想看看,和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所中的掌有没有相似之处。”
原来他已经怀疑到了,她暗想。刚刚那一掌,几十年的修为,应该是珈宝打出的。当时她趴在十丈高的屋顶,中间还隔着砖瓦。若是面对面直接击中在胸口,登时就已经毙命了。
此刻药力已渐渐上来。魅羽只觉得丹田发热,四肢疲乏,很想马上就躺下休息。可是、可是……
他又叹了口气。“你自己睡吧,我打坐了。”说完熄了桌上的油灯,去窗边地上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魅羽终于可以躺下了,耳边听着外面的雨声由滴滴答答变成连绵不绝。一阵铺天盖地的疲倦将她湮没,连动动手揪过被子来盖的力气都没有了。恍惚中她又变成了梦里经常出现的那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