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姩沉声道:“我是不会同你回西境的。”
“莫要将话说的这般肯定,我想你很快便会明白,你于长安、于镇北侯府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而你的族人,从未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因为他们知晓保护神女是一生之责。”
阿尔赫烈说至此处时,窗外传来几声哨音。
陆姩也听见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再转身时阿尔赫烈已不见踪影。
***
卿沉进入丝绸坊,看见陆姩正抚摸着织机上的丝线。
女子温静地坐着,她见着人来并未显现出诧异之感,反倒一脸柔和地问着:“阿兄今年开春可有做过新衣裳?”
卿沉答道:“没有。”
“我瞧这缎子柔软,置办给阿兄做夏衣如何?”
“翁主做主便好,您发话,奴将布料拿回府中。”
“就这款花色吧,瞧着亮堂。”
陆姩说罢起身离开织机处,卿沉往那处看了看,空间狭窄,窗户紧闭,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二人回府后,卿沉也是这般给陆灏回复,陆灏并未有所生疑,或者说他对于陆姩,从不愿生疑。陆灏还未在此事上多想,便被陆音吾引了去。
府中奴仆前来棠雪院通报,陆音吾将屋前的柿子树砍了,还与陆行之发生了争端。听到柿子树被毁,陆灏当即带着卿沉离开阁楼。
而陆姩一直隐于湖畔,见人远去便上了楼。
***
陆姩入了阁楼,开始搜寻所有暗格之处。曾在憉城时,她便清楚陆灏书房的布置,即便是新院,他的很多居住习性都未改变。
很快的,陆姩便发现置放木盒之中的符牌,还有一张牛皮卷。
这张牛皮卷曾在陆灏的书案上见过,陆姩快速打开,发现上头描绘着十三州的版图。版图不足为奇,可其间纵横交错的指引线暴露出了图中深意。
长明王所在的并州对应河东,有一条蜿蜒的南下之线,南豫州头尾两线东行,一行抢占兖州截取北、东所有进攻之力,一行绕道楚地,阻止南部北上,也为切断逃亡之路。
西面凉州没有任何标识,以朱色印记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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