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姩手心微凉,此时攥着牛皮卷有些发颤,她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围困长安,擒贼擒王的战局。而作为“重中之重,先发制人”的豫州,那里住着一位乐善好义,不问世事的广灵王,由此看来,当初广灵王救下陆九莹便已有所谋计,只为等待时机。
当今圣上宣召她与陆灏回到长安,可是这场战局的契机?
此时陆姩再看向木盒之中的符牌,发现牌面上刻着熟悉的云纹,这是镇北侯府特有的云纹。
她拿起来细细端详着,确认云纹无措,但很快便发觉哪里不对,这不是阿父的符牌吗?
阿父为林义王麾下的破胡将军,所持符牌应当是林义王府所制,可为何这上头却印着镇北侯府的云纹?她突然想起阿尔赫烈的隐晦之言。
陆姩有些微怔。
当年家中将自己托付于长明王与镇北侯,彼时陆灏尚弱,根本无力救她。那究竟是有什么缘由才能让他们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扶危?以前她相信长明王与林义王之间的情义,可阿尔赫烈的话也是她心中所疑,本为宗亲,不更应该相救陆九莹吗?
陆姩看着符牌,突然心中一阵酸楚,即便不愿相信,可眼前的物证告诉她,阿父也许不是林义王的人,他是长明王的人。
若阿父有双重身份,那么他在那场政变中定是与长明王有所联系,便是不知过程,但是结果她却亲生经历,林义王府湮灭,三族伏诛,长明王作壁上观,安然无恙。
陆姩眼前渐生白雾,心间滚烫,她小声呢喃:“阿父,若你是长明王的人,那我们……岂不是害了九莹阿姊一家?”
曲氏即便知晓她是罪将之后,镇北侯陆义也不大可能将人封口,除非其间另有曲折,有不能道人的秘密。曲氏本无意探寻,却不料为此丢了性命。
陆姩也终是明白阿尔赫烈所说:从一开始,你便是这场戏中的另外一个可能性。
***
陆姩离开阁楼,直赴陆音吾院落。
陆音吾如此狂傲,陆灏是不会放过她的。
果不其然,待她抵达院落时,便见陆音吾跪在地上捧着自己的头发。
她竟被施以髡刑。
髡刑,即是将犯人的胡须抑或头发剃光,让其暴露于世人眼下,受尽精神折辱。这对于陆音吾来说,髡刑还不如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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