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汉子此时已经上头,哪还顾得那许多,正奋力褪去衣裤时,忽察觉有一物从自己身上掉落在地。
张饱谷初未在意,只扫一眼地上的滚落之物。
但一息之后便如被炭火烫着一般,扔下躺椅里的刘娘子不顾,噌的合身扑到地上,将那物件慌忙捡起,又背着身挡住刘娘子视线将其揣好。
刚转过身来,就听到院外又有人拍门:
“张瘪……饱谷,我来哩。”
张饱谷闻听来人声音,忽然一拍脑门,压低声音道:
“哎哟!糟了!忘了件正事,娘子先暂避一避。”
说完便拉起刘娘子,蹑手蹑脚拽进屋内,嘱咐其切勿出声,这才关门返回院门前,只打开一条门缝,歪头冲外道:
“怎来得这般巧?你先去庄西头路边茶棚处等我,捎带着吃碗凉茶,我稍后就到。”
院外那人不解其意,伸手就要推门进院,却被张饱谷顶住院门催促道:
“你莫进来,老子光着腚还没换衣服哩,你速去庄外等我就是,茶钱算我的。”
好歹将来人糊弄离去,张饱谷插上门闩,三步并两步奔回屋内。
……
程羽立在那棵歪脖槐树上,眼瞧着方才敲门之人向西而去,耳内传来的是屋内渐渐高亢的嘈杂之声。
他估摸着屋里一时半会不得消停,便蹬离树枝向院外飞去,在整个庄子上空盘旋观察。
自打一路上运水行术操控着楼船,顺风顺水来到京畿渡口附近,程羽为避人眼目,便有意将船停在离渡口十几里地之外的一处岸边。
戏班众人在船上过了三天两夜,于昨夜黄昏后才踏上岸边实地。
原以为,坐这么久的船肯定会舟车劳顿,困乏不已,但谁想一个个下船后居然还是精神抖擞,如没事一般。
众人皆议论:还是这大楼船坐起来稳当,竟像平地一般,丝毫没有半点晕船的苗头。
大伙都在说着大船的好处,唯独班主落地后,抬眼四周扫视一圈后,更是喜笑颜开起来。
原来此处正离他这寿喜班在京畿所住的镇子不远,可算是终回故里,一路上的忐忑与不安顿时几乎烟消云散。
高兴之余,便唤过旁边两个机灵后生,吩咐其分别向附近几个庄子的富户家去报信,就说寿喜班归京,要开一场归乡堂会,看哪家愿出的银子多,便去哪家的庄子唱。
嘉菲最后一个下船,依然是一副文生公子模样,这几日与戏班众人都守在船上二楼,就只一顾地在编排新戏,甚至连戏名都已定好,就叫定风波。
其实这名字是程羽以气机相连,传音给嘉菲的,至于这出戏讲得是什么,无非是英雄美人,江湖儿女,有文有武这种老少咸宜,喜闻乐见的剧目。
其中的男主乃是一年轻武生,自然非嘉菲莫属。
经过两天不断地打磨,这出戏已愈发完善,于是班主便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