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爬到这个位置的,您又是如何爬到这个位置的?”
亚瑟端起红酒杯与梯也尔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您也像我一样,将灵魂卖给了魔鬼吗?”
“不,比那更糟。”梯也尔侃侃而谈道:“我将灵魂卖给了许多人,一开始是拉法耶特,再然后是塔列朗阁下,当然,我的灵魂现在属于国王陛下。而您,亚瑟,如果你只是将灵魂卖给了魔鬼,在我看来,你远比我要更幸运。”
阿加雷斯笑嘻嘻的端起酒杯也与梯也尔碰了一下,红魔鬼乐呵呵的应道:“说的没错,你小子远比亚瑟那小混蛋上道。如果不是我讨厌矮子,哪怕就因为你的这句恭维,我也愿意和你签订契约。”
亚瑟瞥了眼‘戴高乐’的魔鬼,笑着将话题又引向了梯也尔:“您方才说您善于观察事实,根据社会的风向而动,现在看来,您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先是拉法耶特,然后是塔列朗,最后是国王。您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这就像是《红与黑》里的于连。一个人的才能如果超过了他所在环境的要求,那么他就注定会遭受不幸。一开始,您让拉法耶特以为他能控制你,再然后,塔列朗阁下也觉得能控制你,到现在,国王也同样以为您是个可控的忠诚人物。”
亚瑟的话并不算中听,在旁观者看来,这句话甚至还有些刺耳。
但是对于梯也尔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来说,他将这句话视为对他的最高褒奖,即便他嘴上不能承认亚瑟是对的,但是他心里却明白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位同道中人。
亚瑟·黑斯廷斯就是不列颠的阿道夫·梯也尔。
阿道夫·梯也尔则是法兰西的亚瑟·黑斯廷斯。
两個人称不上朋友,但是相同的经历却能让他们找到共同话语。
梯也尔嘴上否认道:“亚瑟,你把我想的过于阴沉了。不论是拉法耶特侯爵、塔列朗亲王阁下,抑或是国王陛下,我们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目标,那就是让法兰西变得更好,我们是为所有法兰西公民出力的。至于现在我和一些曾经的伙伴走的远了,只是因为我们在实现目标应该运用的手段上出现了分歧。”
年轻气盛的路易听到梯也尔这番伟光正的发言,只觉得自己好像吃了苍蝇,他同样认为自己为了法兰西的未来尽心尽力,但是他并不愿意将自己列入梯也尔、塔列朗以及路易·菲利普的行列。
他直白的嘲讽了一句:“您是在说,您没有个人的野心吗?”
“野心?”梯也尔放下刀叉张开双臂:“阁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野心,如果您一定要说我有野心,那我的野心就是整个法兰西民族的崛起,我将用尽一生和我的所有能力让法兰西母亲回到1815年以前她在欧洲的地位。”
亚瑟看到他们俩起了争论,不知道是为了平息争端还是真的有感而发,他反问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野心是个贬义词呢?在我看来,虽然野心没有被写入骑士精神,也不曾列名于七美德,但是它却是所有美德中最伟大的。”
“这是为什么呢?”路易很好奇。
“这是由于一个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但是野心却能决定他最终是怎么死的,它掌握了命运的力量,支配了一个人的所有行为,决定了它生活的目的,以及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会使用的手段。”
“命运,命运……”梯也尔念叨着这个词语,蓦的笑道:“您看起来很喜欢读《红与黑》,以致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