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君道:“听说锁妖塔乃是梵天圣祖所建,由人间几大修仙门派共同看守,庇佑一方,若是贸然进去,别说可能出不来,若是不慎动了里面的机关,致使千万妖魔出世,那才是大祸一件。”
“哦...”
我听得有些走神,不过广成君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
这时,刑廉托着一大摞书笺从藏书阁里出来,他单手抱书,极为不便,没托稳,走了两步,手肘一松,卷轴掉落滚了一地。
藏书阁的侍书走过来,看着掉在地上的经书,痛心疾首:“你,你怎么毛手毛脚的,藏书阁里的可都是典藏,很多经书甚至是稀世孤本,你是广成宫派来的吗?做事也太不小心了。”
“怎么了?”广成宫主事的仙倌听见动静,过来询问。
“你看...这...这...”这侍书官倒是对事不对人,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爱书如命罢了。
广成宫主事只好赔礼:“这位小倌是新来宫里的,还不懂规矩,而且他曾受过重伤,断了一条胳膊...”
侍书官看了看刑廉的左臂,发现那儿只有空荡荡的袖子,面露讶色,似乎是后悔自己刚刚太过辞严色厉,连忙说:“我这儿不需要人了,你,你去干点别的吧,这,这书也不用你搬了。”
刑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那侍书官扭头就走,他只得垂下手,落寞的背影怅然若失。
“花瓶的事我都听说了,”广成君道:“是我没能好好约束宫人,观察不周...”
我心不在焉地说:“殿下不必道歉,殿下乃是一宫之主,岂能面面俱到。”
“刑廉!”我顾不上与广成君说话,叫住他。
刑廉木然回头,见到我,双眼似乎亮了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怎么来了?”他沉寂地说道。
“我来看你啊。”我垂了他一拳,把他垂得退后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咳咳...没事...”刑廉低下头:“我听说你受伤了,没想到还那么有力气。”
“我都好全了,你看,”为了逗他开心,我故意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没事了。”
兴许是看我脸色不太好,他张口想问些什么,但是没问,抿了抿嘴唇,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唉你叹什么气呀,真是的,”我追上他:“蕊芝说,叹气会把好运气叹掉的。”
刑廉还是那么沉默寡言,问他他也不说,表情空茫茫的,颓然如一只困兽。
“诶你怎么回事啊,跟你说话呢。”我拉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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