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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漓案己越敲越响,语气也越来越不耐烦:“说!重!点!”
“说完啦,”郭放委屈道:“第二日凌晨,我的尸首便在城中的一条河里被发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夜漓秀眉一挑:“是这样的吗?”她戳了戳案上的卷轴道:“引你来的勾牒上可写着,你三魂去了七魄,只留一丝精魂在凡间游荡,不肯来冥府报道,冥府派出去的朝生使者正好在那一带附近捉鬼,顺道就把你带回来的。”
郭放眼珠子一溜,说道:“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杀了我。”
夜漓冷口冷面,不为所动:“你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郭放跪在原地,张口结舌。
夜漓站起来,背着手,轻蔑地俯视郭放,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孽境司,你以为你那点龌龊的心思还能藏得住?得知细绢的来历之后,你并没有直接去找李夫人,而是联合几个小厮,计划打劫她,你算准了细绢不想被人知道来历,而且她的钱来的确实也并不干净,料定她就算被打劫了,也不敢声张,是也不是?”
郭放低下了头,夜漓厉声道:“好一个本分的老实人,实则你贪得无厌,沾完色又想要财,天上平白掉下来一个貌美的老婆,你就巴巴儿应承了,也不看看自己积了什么德,又是哪里来的福气,俗话说德不配位,必有灾祸;你胆小怕死,家人被跟踪都不敢报官,姐夫无辜被人殴打,想请你去作证,你怕得罪细绢,坏了这桩‘好’姻缘,也是不肯答应,还说得这般好听;你背信弃义,打听到有利可图,就打算对细绢下手,之前的恩爱缠绵也不顾了”
“她的钱是偷来的,是不义之财,我这是我这是”听夜漓历数他的罪状,郭放皆不敢言,听到最后一条时,他赶忙辩驳。
“你是什么?你真打劫了钱,是打算捐一座庙呢,还是造一个学堂?笑话!”夜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你生前无能,死后也是没什么用,没能在凡间逗留多久就被使者抓回来,怕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吧?”
“李夫人嫁给李员外六年没有身孕,她家里虽是富商,但毫无官宦背景,日子一久,难免举步维艰,为保住她在李家的地位,于是就想出借腹生子这一招”
郭放突然脸色煞白。
夜漓眯了眯眼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相信你已经能猜到了吧,没错,细绢并不是偷了李夫人的东西,这是主仆二人串通好的,以此作为将细绢送出府的借口,又让媒婆找一些健康的成年男子与她结合你以为你联合了李府的小厮去打劫,其实李夫人早就听说有人来打探细绢的底细,她怕事情暴露,于是买通小厮将你毒晕了扔到河里。”
“哦对了,细绢确实怀孕了,”夜漓笑意连绵:“你猜孩子是谁的?”
听完郭放已经完全懵了,夜漓却连眼皮也没有抬,只挥了挥手,让鬼差们将他带下去处置,她又翻开一卷判书,才看了几行就皱眉问道:“此人乃是寿终正寝的,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
她举起卷轴念道:“秋鹿县秀才赵岩,幼时偷盗邻家羔羊,诬陷其弟,被邻家寻仇,幼弟被打成残废,其父母为报仇,纵火烧邻家鸡舍,自此两家交恶,世代争斗不断?”夜漓为了集中注意,读得很大声,读完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叹口气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秀才又怎么样,再有文化都只是表象,里子是坏了的。”她想到刚刚郭放的事,又觉得好像话也不能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