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不在家,娟儿给我沏了茶,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薄纱裙,那小模样娇艳欲滴,我一时情难自已,便与她便与她行了那云雨之事”那郭放似乎是在回味那日的缠绵旖旎,这使得他原本平淡的五官显出些许猥琐之态,夜漓嫌弃地叩了叩桌子,郭放这才吸了吸口水,收起一脸放浪之意,正经了起来。
“但后来怪事就慢慢发生了,有一天我上街采买婚事要用的红烛窗花,刚从店里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尾随了,第一次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但后来我每一次出街都有这种,慢慢的甚至是我在家里,在田间地头,都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慢慢的,连我的家人都察觉到不对,但他们如我一样老实本分,尽管觉出异样,又说不出怪在哪里,未免影响我的婚事,便揭过不提,毕竟庄稼人都没什么钱,娟儿又不要彩礼,我们家人都觉得是捡了大便宜了。”
夜漓耐着性子,听郭放继续说道:“但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有一次我姐姐的孩子病了,我姐夫带着孩子心急火燎地去城里看郎中,便是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跟踪,我姐夫又气又恼,故意弯到一条小巷里去堵那些跟踪他的人,想着要与他们正面对峙,却遭人毒打,差点丢了半条命,家姐与她的婆家想告官,谁知衙门根本就不受理,推推搡搡骂骂咧咧地就将我姐姐一家赶了出去。”
“后来我再去娟儿家,发现竟然有陌生男子出入她的房间,心中疑窦更生,想着我们一家原来好好的,就是从我识得娟儿之后才被人盯上的,从这天之后我慢慢去她家去的就少了,但时常会在她家门口暗中观察,我想查清楚这个即将要与我成婚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日看到她家院中跪着几个男子,娟儿的哥哥正使人鞭挞他们,打得是皮开肉绽,那几个男子匍匐在地不断求饶,娟儿哥哥却继续对他们又打又骂,还让他们还钱,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她哥哥以前不是个家丁嘛?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去去问媒婆娟儿和她哥哥究竟是什么人,媒婆支支吾吾的,说一半藏一半,她说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大户人家发卖出去的丫头,也不是承了什么恩德被送出去嫁人的,至于为什么发卖她就说不清了,反正富贵人家恩恩怨怨,水深得很,媒婆说她也没兴趣弄明白,反正是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帮娟儿找几个家世清白,身体健康的男子与她婚配。”
“我一听马上听出端倪来了,质问她‘几个’是什么意思?媒婆不答,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从她这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就反复打听娟儿原先是在谁家做丫鬟的,媒婆被我缠不过,这才说了,原来娟儿和她哥哥早先都是给彭阳郡一户姓李的人家当下人,那户人家的大老爷是个员外,娶了当地一个富商之女为妻,媒婆说完还给了我一吊钱,说自己这钱挣得不安心,得散一散才好”郭放抬眼撇见夜漓脸上厌烦的表情,连忙加快了他叙事的速度:“我想既然媒婆不愿意说,那只好自己去查清楚了,于是我拿了这些钱做路费,去李员外府打探,结识了几个李府的小厮,一打听才知道半年前,李府确实有一个叫细绢的丫头,因为偷了李员外夫人陪嫁的金镯子,而被赶出李府的,与此同时,府中有一个家丁因为挪用府中财务放利钱,也一起被赶了出去,听我描述的这个叫‘娟儿’的女子和她那个所谓的哥哥,与这两人很有些相似。他们还说这个细绢背信忘义,她很小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差点饿死在街上,是李夫人将她捡回来救活的,如今却做出这样背主的事情,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小厮还说李夫人心善仁厚,到最后没找到她陪嫁的金镯子,至于放利钱这种事,于员外府的声誉有碍,于是也没治二人的罪,匆忙赶出去了事,这两人这会拿了钱,还不知上哪儿逍遥快活去了,我一听就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向李家告发了他们,李夫人果然仁厚,不但接待了我,还差人取了果子和茶点与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