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事物一贯都是由母亲打理,父亲又一直忙于政务,他本就不跟父亲熟稔。
而后没几天他便向官家请罪辞官,官家仁善,当初殿考之时便十分欣赏他,虽未曾降罪于他,但赐了他一句话,【朕虽爱不忍释,但又不舍你这几年过得如此煎熬,朕给你几年时间,若你还想回来,便来找朕。】
当年生父被判凌迟处死,他也从来没恨过官家,可他知道这么些年冤枉他生父入诏狱的一直都在宫中。
如今回来的时机已经到了。
没想到还没到堂屋,便看到父亲母亲在堂中候着了。
“父亲母亲堂安,儿子不孝,这几年无法堂前尽孝,来给父亲母亲请罪了。”
“远儿怎么几月不见,消瘦成这样了,定是受了不少罪吧?”于大娘子马上眼中带泪,心疼的看着他。
亓官廉生气地拍着桌子,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是我儿子,竟敢不跟我商量便擅自向官家致仕,还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吗!”
“主君,何必如此置气,远儿才刚回来,你……”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瞧瞧你,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离家不说,竟还敢偷偷瞒着我致仕,亏得我还向官家开口求情将你调离那永宁小小州县,我这老脸都让你丢尽了!我若是不提起这事,你怕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吧,啊?”
“父亲融禀,儿子实在是不喜朝堂纷争才——”
“不喜朝堂纷争?什么纷争,嗯?当初你可是不到弱冠之年便以甲等十二名的排名直接进了殿试,管家非常赏识你,一度想让你执殿中侍御史,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啊,那是何等荣耀,你竟敢还当着百官推却,无心内斗,说的是激昂万分,引得朝中言官连夜便上书弹劾,这才被贬到了永宁镇,当了个小小知县,没出息的东西,哪来的胆子竟敢向官家致仕,去当什么卖茶郎,我今日……”他站起了身,四处找着可以打人的物件。
硬的打人太疼,小的又起不到警醒的作用,最后反复想了想,用脚踹了他。
他倒在地上,又爬了起来重新跪着,“事情既已发生,儿子无话可说,还请父亲责罚。”
“你,我——”亓官廉恨铁不成钢的举起了巴掌。
正打在他的脸上,于大娘子便连忙护着他也跪了下来替他求情,“主君,远儿也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这几年远儿也吃了不少苦,瞧瞧他,消瘦的这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你啊你啊,我亓官家十一代单传,祖上也是出过名仕之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唉!”
“您这么争气,不也还是个言官吗?”亓官书嘟囔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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