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端药的端药捧饭的捧饭。
这次由林年爱开口,杨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林年爱不只有嘴上的劝慰,宽厚温热的手掌还悄悄抚在杨臻后腰上递送冲经。
他不敢做转递真相的人正是怕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接连遇上这样的事,骨头再硬都扛不住,越是豁达洒脱的人钻牛角尖时越难走出来。
方尔玉忽然收到了林年爱的一个眼色,他有些没把握,盯着林年爱想再确认一下,果然又接到了他的意思。刚欲准备,杨臻却先一步垮了下去。
林年爱比他动手快。
从前百里启和连舟渡点睡穴硬逼着杨臻睡觉的方子都是林年爱教的。
杨青替他少爷委屈,也凑上来帮着他们把人裹严实挪了出去。
眼下之困虽然可以糊弄过去,但靠点睡穴掩耳盗铃也不是长远之计。正如林年爱所料,经昨夜那一遭折腾后风寒甚重高热难消,更让林年爱磨牙的是孩子颓丧得厉害,水米都难进,何况是药石。
谁都明白他这副弃世不顾的样子是为何,也正是因为明白才无人能劝,以任去来为首的无能为力一众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人昏死之时都盼着赶紧醒过来,如今人醒了仍不得舒意。
把所有人都赶出来之后,林年爱和秋清明两个老头一人一把凳子坐在床前。两个饱经沧桑的人如今迈过沧桑规劝后来人何尝不是另一轮沧桑呢?不过他们二人虽未怎么商量过,但却也都是没打算说什么好话的,自家的孩子虽然看着心疼,但真要成事靠哄是行不通的。
“自你离开荆州赶往京城吊丧,为师等你一面已经快两个月了。”秋清明看着杨臻说。他也曾有丧妻失志人生无望的时候,而今想来甚至都说不清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年爱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道:“这院子里一大帮人前赴后继地忙活不是为了等着看你自暴自弃的,你这副样子,不止旁人不想看,周丫头他们更不想。”虽然说狠话,但说完之后他便立刻后悔了,他看杨臻流泪比自己挨刀子都要难受。
当年得知温氏付之一炬时,他只觉似是被活剐了一般,如今作旁观之人自然可以感同身受。
他僵了片刻,一甩袖子直接夺门而出,一直守在外头的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师父?”林半夏看他脸色实在不对。
林年爱仍旧是挥袖,老脸一埋直往前走,此刻他只希望没人识得他,只任他一人走到哪算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