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名创业公司的前台聊得很近,看着她勤勤恳恳地照顾门口那缸鲜红醒目的血鹦鹉鱼。她不可谓不努力,每天按量喂食,每周准时换水,可惜人力有所不及,这公司还是每月批量换鱼。每次罗彬瀚以投资人代表的身份走进去时,他都努力假装没发现这件事,以免自己终于忍不住说出一些把“可怜又短命的招财鱼”和公司经营状况联系起来的糟糕笑话。他是真的不想说,因为那个创业团队毕竟待他挺诚恳的,只是艳丽华美的鱼很难养,天真浪漫的生意也很难做。
“水里的东西难养。”他认真地和俞晓绒说。
俞晓绒挑衅地翘起二郎腿:“有多难?”
“肯定比冻在冰箱里难吧?”罗彬瀚说,“别较劲了,绒绒。我知道冻起来的龙虾没那么新鲜,可要是它们晚上死在缸里,到早上时我们才发现,我可不确定死掉这么久的龙虾还能吃。”
“我能养活的。”
“你真的确定吗?”
他直勾勾地望着俞晓绒。饲养——哪怕只是对食材的短期饲养——在这个家庭里是受到重视的。俞庆殊在他的童年记忆里从未喜欢过有毛的宠物,更遑论是精力旺盛的猎犬,却在雷根贝格收养了雷奥。他曾经以为那是为了抵抗孤独或增加安全感,直到当他察觉雷奥实际上已经是俞晓绒在照料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妈妈改变自己的喜好,不过是要让女儿知道对一个生命负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当然会萌生这样的念头了,如果她发现上一个孩子甚至没学会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我确定能让它活到马尔回来。”
他听见俞晓绒这么回答,声音里带着一股执拗,仿佛要把龙虾从死神的怀抱里抢夺出来。这让场面显得有点古怪,因为龙虾早晚都是要完蛋的,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可是既然俞晓绒已经这么说了,他总没法让她的胜负欲凭空消失。
“啊……”他拖长了声音,“反正我们有两只龙虾……那就打个赌?”
俞晓绒立刻心领神会。
“我挑一只养。”她说,“剩下的一只放进冰箱里。等马尔回来时,我的那只会更新鲜——也就是说它得一直活着,那就是我赢了。”
“我可是占便宜了。”罗彬瀚提醒道,“你得一直照顾着缸里,而我放进冰箱就不用管了。”
“所以你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俞晓绒说,“输赢的决定权在我手里。我觉得这样很公平。”
“你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赢了的时候能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叫罗彬瀚陷入了思索。他自然不介意给俞晓绒买点什么,虽说她并非那种特别热衷时尚的女孩,至少用得上电子产品和运动器材。一台最新的平板电脑或者一双专业的运动鞋都会很实用,但也不排除无人机或滑板。不过,一台带航拍的无人机或许有点太过分了,这要征得俞庆殊的同意。
“你想要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知道俞晓绒绝不会跟他客气,她向来想要就会主动伸手,“跑鞋?还是新的电脑?”
“我还没想好。”俞晓绒说,“但我们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