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先记上这一笔。”
“得是我付得起的东西,而且你妈妈也要答应。”
俞晓绒蹬起了脚。罗彬瀚知道她是同意的——她只是不高兴他们做什么事都得经过她妈妈批准。
他只当她大声回答了“好的”,然后笑眯眯地问:“那要是我赢了呢?你打算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罗彬瀚本想说他没什么想要的,但他知道这不是一个能让俞晓绒满意的答案。他老妹注重公平感,但他也不能真的让俞晓绒拿做家务换来的零花钱给他买东西。
“嗯……叫声好哥哥听听?”
完全和他猜的一样,俞晓绒立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六岁后再没喊过他“哥哥”,不过她也几乎不喊马尔科姆“爸爸”,因此罗彬瀚姑且认为这算是公平的。可是,俞晓绒甚至也不怎么叫他的名字,没准觉得太拗口。他倒是没考虑过俞晓绒在背地里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瀚瀚!”他们听见俞庆殊在客厅里喊。罗彬瀚触电似地跳了起来。他狠狠地剜了满脸得意的俞晓绒一眼。
“你输了就喊三声好哥哥。”他威胁地说,“会录音的那种。”
俞晓绒手捧胸口,装出一副要吐的样子。
“瀚瀚!”
“再喊我就自杀。”罗彬瀚痛苦地说。他朝着地下室出口的楼梯冲去,丢下俞晓绒自个儿去对付鱼缸安装和盐水调配。如果她真想赢得赌注,这一晚可有得忙呢。
他在五秒之内就从地下室冲进了客厅,不给俞庆殊第三次呼唤自己的机会。这种异乎寻常的迅捷叫后者满面疑色。
“你急什么?”他妈妈问,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厚塑料袋。
“没什么。”罗彬瀚说。他往塑料袋里看了一眼,里头装着几只生蚝和海蚌。
“你把这些拿给皮埃尔。”俞庆殊说,“昂蒂·皮埃尔。她住以前的格尔格斯的房子,就是我们家正门对面。”
“不让俞晓绒去?”
“你正好去和她打个招呼。这段时间她挺照顾绒绒的。”
“那干嘛不等几天请她来我们家吃饭呢?”
“要是那时你和绒绒还没把所有的虾和贝都弄死,我会请她来吃饭的——不过我看还是先趁着新鲜给她几个。可别浪费好东西。”
这又是这对母女的不同之处了。罗彬瀚在心里头想。俞庆殊会把鸡蛋分在好几个篮子里,她也会追求把事情做到最好,但前提是风险要降到最低。在风险厌恶这点上,是他而非俞晓绒继承得更多。不过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这里是俞晓绒的家。
他甩甩手里的袋子:“我听说她生吃过花束。确定她不会生啃贝壳?”
他的话竟然让俞庆殊发出一串窃笑。年过半百的本地知名律师用手掌捂着嘴,失态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你们这些男孩,”她带着点混杂慈爱与讥笑的口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