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的东西生气——就当莫莫罗是去周游各地的佛寺吧,他对自己这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莫莫罗坐腻了火车,没准某天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公寓外,从房门边探出一张微笑的面孔。
真的有一张面孔从门边探出来了,带着非常符合罗彬瀚想象的无辜微笑。但等罗彬瀚定睛一看,立刻分辨出那是个留着齐肩金发、戴着细金丝框眼镜的女孩脑袋。她翠色的眼睛透露出机敏与好奇,额前的平刘海滑落到一边,看起来颇为俏皮。
罗彬瀚跟她对上了眼,却没能马上认出她。他有点纳闷地向她干笑,直到俞庆殊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发现了他们的客人。
“汉娜!”她说。
门边的人走了出来,穿一件白色的中袖衬衫与一条深灰色的过膝裙,黑皮鞋油光锃亮,前端缀着嵌珍珠的蝴蝶结,活脱脱一位学院淑女。她大约比俞晓绒矮半个头,但显得更丰满窈窕一些。齐肩的金发打理精心,根根顺滑整齐。她站在这儿,分明只过了两年半,罗彬瀚几乎要认不出她是过去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汉娜·察恩。
“你好呀,帅哥。”她用英文对罗彬瀚说,“我打扰你们了吗?”
罗彬瀚带着礼节性的笑容和她打了个招呼,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汉娜·察恩不会中文,他的英语也没好到能和人随意斗嘴的程度。而从对方甜美的微笑里,他隐隐感到有点不对劲。
他一直就对她有此种印象,认定能同俞晓绒为伍的女孩可绝非善类,她在表面的乖巧下藏着的尽是古灵精怪。有时他防备她更甚于俞晓绒,因为前者不过是以直觉嗅探的野兽派,而这丫头可从来是焉儿坏。
“你好啊,汉娜。”他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门外。他没找到俞晓绒的身影,而汉娜·察恩还在对他吟吟浅笑。罗彬瀚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詹妮娅邀请我一起做小组作业。”汉娜用天真而渴望的语气说,“她说我们今夜可以一起睡,这样可以吗?我们的小组作业真的很紧急!”
俞庆殊用她最亲切的语调说:“当然了,亲爱的。只要你父母同意。”
“他们已经同意了。”
汉娜·察恩欢快地转过脸,重新面向罗彬瀚。她的热情与关注益发加重了罗彬瀚的疑心。
“非洲怎么样?”她睁着明亮的翠眼,“有什么心得体会?”
“有趣。”罗彬瀚说。
“更具体一点?”
罗彬瀚冲她一笑:“有趣得要命哦。”汉娜·察恩眨了两下眼睛,一点儿也没流露出失望。她流畅地把话题自个儿接了下去:“我想那也是个迷人的地方。我读过很多关于那儿的介绍呢!热带雨林很神奇不是吗?有各种各样的树,像是紫檀木和箭毒木——他们说箭毒木的树汁见血封喉?这是真的吗?”
“可能。”罗彬瀚和蔼地回答,“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