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破,“我相信你也看见了,绒绒。他有一种奇怪的力量。”
“你不如直说他是个魔鬼。”
“我还没有见过把自己活活撞死的魔鬼。”罗彬瀚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混成这样的家伙可配不上叫魔鬼。”
“难道你还见过比他更可怕的东西吗?”
这话听起来只像是普通的拌嘴,可罗彬瀚有种感觉,他觉得俞晓绒似乎是在刺探点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免不了想这件事:罗得那怪异的本领有点像矮星客。当然,他根本比不了阿萨巴姆,既没有在另一个世界里穿来穿去,似乎也不懂得如何用影子窃听或控制别人。可阿萨巴姆本来就是一个女神,一个能骑着飞龙大战魔怪的武神,而罗得不过是个懂点电子产品的疯子。没准这就是所谓的天资差异。他不也一样吗?碰巧沾上点魔女的血,照样连马的视野宽度都赶不上。
他沉默着,头一次认真审视这件事。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同他这样建议。他到底为什么不能把真相告诉俞晓绒?法克问过他,陈薇问过他,周雨也问过他,而他们都是罗彬瀚认为具备着某种公正气质的人。他之前总对自己说这对俞晓绒有害无益,这只会徒增烦恼。可事实是,即便俞晓绒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已经被牵连了,已经见证了罗得的疯狂与死亡。她受了伤,也生了病,不过毕竟没什么大碍,这不足以说明她其实能接受更荒唐更离奇的真相吗?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另外两个例子。关于善意的谎言是否必要,宇普西隆或雅莱丽伽想必会有另一套观点。他们都跟他讲过有关信息污染的故事,并且他们也都是惯于照顾他人的角色。那么哪一边的做法更合理呢?如果他不经拣选地把那些此世之外的事情讲出来,是否也会给俞晓绒招来此世之外的麻烦?他说不好这件事,也许在和更聪明的人讨论过后就会清楚。反正,眼下有昂蒂·皮埃尔在这儿保驾护航。
他终究选了最保守的做法。“我从没见过。”但马上又留下几分余地。“不过我可能听说过类似的事,得等我找几个人打听打听。”
“找谁?”
“当然是懂这些事儿的人,我认识一个搞过巫毒和降头术的。”
“你还说你没在非洲碰见过巫医。”
“她就在梨海市呢。”罗彬瀚说,“大隐隐于市,不行吗?等我回去就找她问问。”
俞晓绒不再追问下去了。她今后可能会每天打一遍他的电话,可终归是让他逃到自己的地盘上去了。罗彬瀚放松了下来,因为昂蒂·皮埃尔在雷根贝格看着这一家人,而下次要是有任何矮星客相关的家伙来找他,它们就会去梨海市了。那里有他的关系网,有他的蜥蜴和食人族,有他的武器,还有李理。有这么些人才与宝贝在,他认为就算是那位劳伯特也得吃吃苦头。
“我过几天就得回去了。”他安抚地对俞晓绒说,“等你的病好得差不多就走,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俞晓绒依然没说话。罗彬瀚清了清嗓子:“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走好。”俞晓绒说。她把毯子蒙在头上继续睡觉去了,任由罗彬瀚悻悻地离开。这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