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最终促使了这个家庭的分崩离析,在父亲死后,罗得·吉勒明辗转流浪,最后在欧洲大陆找到一份工作。但他那种关于血统和种族的观念并未消失,反而随着时间变本加厉。最终他因谋杀多名非裔移民而锒铛入狱,遭遇事故,“遇难身亡”。
昨天夜里,罗彬瀚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来细细研究这位罗得·吉勒明,点开那些附件里所有跟他相关的资料,包括年轻时的照片与判决书。看起来罗得喜欢袭击背包客乃是陈年旧习,而且他还相当热爱电子产品——他童年就住在一座经济萧条的后工业化城市周边,不知道这是否有所影响。这也是罗彬瀚能把档案上的“罗得·吉勒明”与他知道的那个怪物联系起来的少数几个共通点了。除此以外他实在瞧不出什么。那些年轻时代的照片与他那晚看到的怪异面孔毫不相似。
不过,罗得·吉勒明已经不重要了。他死了。至少很可能是死了。在这犯下不赦之罪的三个人中,最不可能再给世人造成麻烦的就是爱玩手机的罗得了,可是也唯独罗得的资料特别详尽。伦尼·科莱因的情报则非常模糊,因为这个人过去流窜了许多国家,更换过许多名字。他学识很好,表面上也教养极佳,因此总是很容易在新地方落脚,还不大受到怀疑。他的童年经历也非常含糊,可能在洪都拉斯或巴拿马。至于他何以形成了一种如此疯狂的信仰,认为残害儿童能够延续自己的寿命,似乎至今找不出任何明确的论断,只有一个在警方审讯时从他自己嘴里漏出来的故事:科莱因的母亲曾经是一位名门闺秀,一位当地知名的美人,她也分外爱惜自己的美貌。然而,这种热爱随着时间发展得越来越极端,当她发现自己的生命不可避免地逝去时,焦虑使她做出了种种荒谬甚至是可怕的尝试。她采用种种来历可疑的偏方,学习各种各样所谓的巫术仪式,甚至把自己关在漆黑如山洞的房间里以使时间不再流动。不消说,这些全都是无用功。
最终,有一天她凝望着镜子,发现自己脸上长出了第一条无法靠调整神态来掩饰的皱纹,某种疯狂的观念产生了。她开始相信时间并不真的存在,并不以人们所以为的那种方式流逝,真正关键的是事件的总数,是人的总数。她偏执地相信,并且也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告诉他们人之所以会衰老和死亡,是因为新生命在不断地出现,不断地贪食时间与寿命,因此旧的生命就不得不让自己的位子来。为此她嫉妒一切比她更年轻的生命,并且寻求方法来逆转这种掠夺。她想要的不是一种经济性或社会性的掠夺,譬如富人花钱买下穷人的时间,或是当权者得到医疗与器官捐助的机会。她寻求的是一种超越常识的方法,而非玩弄数学与模型的游戏,或者纯粹象征性地夺取生存资源。换而言之,她所迷恋的是如恐怖故事中夺取他人身体般的秘术,成为摄取他人生命的精怪。她还坚信实现这一目的的方法必须是原始的,不能关乎于钱或谎言,而必须是最直接最暴力的掠夺——这一切疯狂的思想都完全被她的儿子伦尼·科莱因所吸收了。然后她终于无可避免地死了,尘归尘土归土,给她那加倍疯狂的儿子腾出了席位。
这故事可能不是真的。伦尼·科莱因在整个审讯过程中经常谎话连篇,还能完美地通过机器检验。审讯过他的警察都称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而相比之下,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