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也根本用不到称呼,他也就始终没有问过。
他这么解释了。院长却只是说:“那现在又有什么必要知道呢?”
“我,早晚要出去的吧?那样至少要有个称呼。”
“这是在说出去以后不准备跟这里断绝联系吗?”这一次院长没有笑,但蔡绩却已经窘迫得无以复加。他硬着头皮说:“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是吗?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恩惠的话,那就直接叫恩人好了。”
“那也太别扭了,又不是搭台唱戏的。”
院长毫不经意地说:“叫老师也可以。”
这个称呼,就目前的情况而已,可以说既符合事实,也符合他暗地里的期望。然而他想试着叫出口的时候却还是觉得不习惯;是未免显得太恭敬了,明明对方也没有老成到那种程度。看到他的窘状,院长又想了一想。
“……叫老板吧。要是你觉得顺口的话。”
“啊?”
“不正式归不正式,我也算是你的半个导师了,叫老板也没问题。”
虽不明白她为何以导师自居,又为什么要管“导师”叫作“老板”,蔡绩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反正比起“老师”和“恩人”,“老板”对他来说可算是个叫得很顺口的词了。而且任他再是迟钝,也还能品出这个词里的暗示。想到将来就算离开了医院,也还是能得到对方的帮助,他心里不由高兴起来——只是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名字呢?他把这个疑团留在了心底,只是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呢?”
“不是针对你的。所有和你患有相似疾病的人,大体上我都应该负责。不过非要说的话,我们也算有些缘分吧。”
“……有吗?”
院长转过目光,看了看最近挂在墙边的日历,然后微笑着说:“就当作是上一世的事情吧。”
“那,为什么和我一样生病的人,你都要负责?”
“这个,算是跟别人的交换条件吧。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院长把头偏向一边,仿佛是想躲开这个问题。
“蔡绩,你怀念过自己过去的生活吗?”
蔡绩直愣愣地瞧着她。
“原本在汽车修理店时,过得还算不错吧?那个时候工作很稳定,朋友也没有出事。有怀念过那段时间吗?”
“是有一些吧。”
“那么,对于破坏了这种状况的人,有想过要报复他们吗?”
“你是指旧船厂里的人吗?”
“不,我是说去店里闹事的那些人。在去船厂以前,是他们先让你丢掉了工作吧?按照小刍发给你的消息看,恐怕他的出走也和那些人有关。”
院长缓缓地提醒着他那段叫人愤懑的往事,在蔡绩听来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