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绝不敢心有怨怼……”
还没等李彬听明白他究竟在说甚么,叶某人已经迅地跪在地下咚咚咚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下子把李彬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搀扶,喘息着道:“这是怎么说?”
那妇人嫣然一笑……一面扶起丈夫一面对李彬道:“大哥还不明白么?你这犟脾气的兄弟给你赔礼呢,都用上跪拜大礼了,这负荆请罪之心可还实诚?”
李彬还是有些迷糊,那妇人于是将适才的事情分说了一遍。
“怀仁筹算胜了启眠……?”老头子两只眼睛顿时瞪得通圆。一副不能置信的神态。
在妻子解说的光景,叶其雨早就跑过去继续拧眉研究李文革所列的三个竖式了,那少妇说完了见他没有动静,忍不住轻起莲足狠狠踢了他一脚。
那叶其雨这才转过脸来,挠着头嘿嘿憨笑着道:“……是啊……惭愧,惭愧!”
那个叫轩儿的小童扯着李彬地下裳叫道:“是啊,伯伯,那个叔叔好聪明,他懂大食的文字,筹算得比爹爹还快——”
李文革这时候已经站起了身来,尴尬地冲着李彬一笑;李彬则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仿佛今日才第一次认识他,略带些口吃地问道:“……怀……怀仁通晓筹算之术?还……还懂大食文字?”
李文革红着脸干咳了几声,答道:“小时候和一个胡商学过一些……粗通而已……”
李彬疑惑地望向那妇人,那妇人断然摇头道:“绝非粗通——大哥带来的这位客人年纪虽轻,却决然是精通术算之学的翘楚,拙夫多年潜心钻研,摆筹之法已如化境,举目天下,于筹算上能胜得过外子的也没几人。便是久负盛名的王文伯,只怕也及不上外子……这位先生……虽还不知尊讳,然则只这数算一道,确实已臻于化境,愚夫妇甘拜下风……”
她一面说。那叶其雨一面背对着她大摇其头,不住念叨着:“差得远……差得远……”,却不知究竟是说自己差得远还是李文革差得远又或是王朴差得远。
李彬满怀深意地看了李文革一眼,看得这位李家前任家奴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却听李彬道:“还没给启眠和弟妹介绍过吧,此人便是老夫前番上门时所说地芦子关巡检使宣节校尉。李文革,字怀仁,乃是如今延州和彰武军中一等一的人物,如何,老夫推荐启眠和弟妹出山襄助他,还不算瞎了眼吧?”
这话说得那少妇脸上一红,叶其雨却仍旧听而不闻地不
地下的竖式,仿佛要从中看出几两金子来一般。
李彬熟知自己这位兄弟的秉性。当下介绍道:“怀仁与启眠说了半日话,又斗了算筹之术,想必已然熟识了……”
而后他伸手指着那少妇道:“我这位弟妹也非凡品,怀仁只怕还不曾知道,她祖上也是河北人士,乃是怀仁的老乡,只不过衣冠南渡之后,举族迁往江南,唐初又迁入关中。老夫这弟妹姓祖名霖,闺中小字渺然。乃是范阳祖氏族中得了真传的女才子呢……”
那少妇被李彬夸得极不好意思,向着李文革裣衽施礼,李文革却浑然不见,两只眼睛呆呆望着李彬,口中不住念叨着:“……范阳祖氏……范阳祖氏……迁居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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