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实际上并不是新政的主要打击对象。只要应对得当,陈家完全可以将此次革新变法给家族产业带来地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陈夙通虽然向来看不上儿子的倒买倒卖。但是对女儿的学识见解却始终很是信服,因此按照陈素的定计,陈夙通和陈家的族长家老们秘密召开了几次内部会议,终于确定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分家方案。
陈家目前活着的三倍人共计四十一个陈姓族人,经过族中公议的分家程序,每人每户都获得了十顷地的土地资产,这样陈家的近五百顷土地便分配到了族中子弟个人名下,多余出来的土地则干脆转让给了一些在族中功勋卓著劳绩非常的老家人执事,这样一来,陈家族人每家每户手中的土地都不超过十顷,既迎合了即将出台的新政法令,又不至于像丰林秦家那样出售祖产。
陈家的大分家立刻便在延州城中形成了一阵风暴,谁也没有料到陈家会如此解决这个麻烦,但是谁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十分高明的策略,既保全了家族利益,又不得罪官府。
秦固对此实际上十分恼火,他认为陈夙通此举实际上是在钻政策的空子,是鬼蜮伎俩,因此李文革一回来他便将此事向李文革作了汇报,并且明确提出要免掉陈夙通的县令职位以做惩戒。
对此李文革当即反问:“陈某在任不称职么?”
秦固摇头回答:“尚可——”
李文革又问:“其人收受贿赂为政贪渎么?”
秦固再次摇头回答:“不曾——”
“……但其如此亵渎新政,竟以鬼蜮伎俩寻隙避法,这是小人之行!君子耻于与之为伍!”
李文革叹息了一声,秦固这人正派则正派,但是有的时候观念
于陈旧,他缓缓道:“能清廉为政,能使庶民得安,这便是陈夙通的大节操守。除授官吏,大节第一,至于人家家里的事情,既不违法度,外人无由得问!”
秦固恼道:“如此戏弄新政法度,新政威信何存?”
李文革笑道:“这不是戏弄,新税法本身便留有空间余地,总不能将大家氏族一棍子全都置于死地,血淋淋上位,新法便是再好,也难免有苛政之议。我倒是觉得。若是各大家族都学陈家,此次变法便要轻松许多了……”
秦固皱起眉头道:“说得容易,高姚韩王四大家族,谁家的土地数不在两千顷以上?族中又哪里来地两百个同姓族人?”
李文革笑了:“正是如此,所以新税法并非不留丝毫余地,世族想要保有土地,只要不超过一定限额,便不违法度。我们变法新政,在立法之初便要注意立法的度。将一个阶层连根铲除的法即便再合时宜也是恶法。依着陈家这办法,延州的士族当中,那些田产在五百顷以下的家族此番都将避免于新法动荡,真正堪忧的。实际上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