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数的那四家罢了……”
秦固皱眉道:“那此番购得的公田数目,岂不是要大为减少了么?”
李文革一面笑一面道:“今年购得的公田能够有八千顷,我便知足了,毕竟如今各县流民加在一起也还不足五万人。这些人最终能够留在延州务农地至多也便是三四万,公田多了无人耕种,这笔买卖官府便要亏了。延州要行新政,乃是扫除百年积弊的大动作。稍有不慎便要祸国害民,子坚,做大事要耐得住性子。饭要一口一口吃。虽说我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则能够不动刀还是不动刀的好……”
“再说……即便是八千顷地。按照一亩地四半地最低价格计算,府库今年最少要拿出三十六万钱来。且不说这个价格士族们未必肯接受,便是接受了,府库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么?”李文革目光幽深地问道。
秦固抱怨道:“府库的情状你还不知道么,若没有高侍中攒下那点家底,依你这大手大脚的性子,去年便要闹饥荒了。不要说三十六万贯,便是三分之一,也是拿不出来的。只能按年份分期偿付,只要这几年不闹旱灾蝗灾,四五年间,便可还清!”
李文革摇了摇头:“明年有明年地事情,八千顷地今年够用,明年便未必够用了,总不能年年拉饥荒,更何况公田制已经在挖氏族的心头肉,付款上再拖延,他们的怨言便越发多了。”
说罢,他笑了笑:“钱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我来想办法,开春了,是该出去抢一把地时候了,延州养着三千多兵,空耗粮饷我们可耗不起……”
“抢一把?”秦固一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兵总是花钱的事情,再说去年银州之战,平夏数年积蓄都已经被你掏了来,去东今春,几部族间纷争不断,统万城时时有饿死人的消息传来,你即便是再出兵去抢,只怕也抢不来多少了……”
李文革点点头:“党项那边是抢不来了,我也没打算再去那边抢!”
见秦固瞪大眼睛,他一笑:“此事便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主意!”
秦固正色道:“怀仁,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平夏部凶残蛮横,出兵乃是迫不得已,关中诸藩虽然良莠不齐,毕竟是朝廷敕封,如今我们毕竟奉着汴京为正朔,凡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擅动刀兵,最终受害地还是百姓,这一条你要想仔细了……”
李文革哈哈大笑:“子坚放心吧,说是去抢一把,其实也为了消弭兵祸解救百姓,这也不是我自家要动兵,是有汴梁天子诏命地。”
秦固心下稍安,缓缓道:“会议时辰快到了,我们该出去了……”
……
今日地会议乃是自修改税制的提议出现以来第一次有延州节度使参与地会议,因此几大家族的族长们全都穿上了正装,有荫官或者世袭爵位的还穿起了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