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还是白日,心里头不是不慌的。
木筏突地晃了一下,向岸边偏了偏。
二铁被冷风吹的脑子发木,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这附近的景物和记忆中的渐渐重叠。
这是……到了?
他赶紧将筏子往岸边撑,一靠岸,果然是谷丰!
二铁激动的浑身打摆子。
纵身一跳。
若是平时,他这一下,轻轻松松就能跳出老远。
可此时此刻,他全身都是僵的,这一跳,一只脚上了岸,一只脚落在水里……
二铁将缰绳捆在树上。
不断哈气搓手原地跑。
将自己折腾的热乎些,这才狂奔起来往谷丰城跑。
……
闫怀文正借着火光看大老爷的来信。
上书虎踞的秋粮也接连入仓,今年收成不错,田大老爷字里行间都透着愉悦。
还畅想了一番今年冬日虎踞百姓应是会好过许多。
提及天佑与恒儿入学之事亦是如此,不吝赞许之言。
最后言谷丰之事一切交由他权衡处置,若有人为难虎踞众人,可先避之,若行事过分,可自行归来,有他这位大老爷做主云云。
闫怀文笑了笑。
将信收起。
他走出棚子,不出意外的看到安小大夫还在苦读医方。
心中哑然。
自他将家中抄录的这本医方交给安小大夫那日起,安小大夫眼底的黑圈就再也没有消退过。
刻苦钻研之精神,比之临考学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小大夫舌战群医,拔得头筹,治病的药方两三日一改。
与药材存量及及可危相应的,是每天拉走的死尸越来越少。
谷丰的疫病,眼见遏制有望。
一切都是发生在虎踞派人来帮手之后。
灾民心明眼亮,又有大安村的人四处宣扬,一时之间,虎踞在灾民心中威望渐起,远超谷丰甚至永宁。
成了灾民最想落籍的大城。
他趁重新为灾民登记造册之时,对谷丰城大老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其允下灾民可重新选择落籍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