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牵涉,才好办得妥帖。”
朱翊钧端起一壶宫里自酿的竹叶青,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朝高务实晃了晃,问道:“竹叶青还是?”
“可有秋露白?”高务实问道。
“有!竹叶青、秋露白、荷花蕊、寒潭香、金茎露都有,倒是太禧白今年似乎不太够。”朱翊钧起身道:“你等等,我去拿。”
高务实笑着起身道:“还是臣自己来吧……可在老地方?”
“在啊,一直都和十年前放在同样的位置。”高务实不太像个好客人,朱翊钧也不像个好主人,随意伸手一指,同时说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高务实当然听得出这话的言外之意,但他直到从书架底部的柜子中提出一壶秋露白走了回来,这才施施然道:“所以皇上今天才非要给臣封侯,甚至不惜为此力排众议?”
“力排众议?我什么时候力排众议了?”朱翊钧微微挑眉,端起自己的竹叶青喝了一口,道:“你见着今儿个有谁表示不同意了吗?”
高务实哂然一笑,摇头道:“那是皇上设计得巧妙,借了一切可借之势。当是时,自然无人方便反对,但这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心底里也是赞成的。”
“我需要他们心底里赞成吗?笑话!这天底下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能够得到朝廷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人都一致赞成的?有这种事吗?没有,也绝不会有!”
高务实哈哈一笑,道:“皇上如今这是接受臣那套‘辨证论’了?”他看起来很高兴,很难得地主动给自己斟起了酒。
朱翊钧远比他好酒,见状立刻主动举杯示意,高务实端起酒杯,略微压低杯口位置与他轻轻一碰,痛快地一饮而尽。
朱翊钧却笑道:“你那套把戏休想再用——猛干几杯就说自己醉了,今儿个可不兴这样耍赖。你现在可已经是南宁候,真真正正是和朕休戚与共的人了,朕喝到什么时候,你就得陪到什么时候,想要半路开溜朕可不答应。”
好嘛,朱翊钧现在算是在“我”和“朕”之间练就了随意切换的本事了。
高务实道:“小饮怡情,只要皇上不是海饮,臣陪着就陪着。不过,皇上毕竟是天下至尊,如今大敌虽平,但天下依旧多事,我君臣尚不到可以放松警惕之时。”
“好!”朱翊钧正色道:“既然你说到正事,咱们就说说正事,也免得你又劝谏什么为君者不可玩物丧志之类。”
朱翊钧顿了一顿,慢慢收敛了笑容,说道:“现在朝廷面临三件大事:江南漕军骚乱,播州杨贼反叛,倭寇席卷朝鲜。这三件大事,件件都不好办,你有什么想法?”
高务实非常简单地道:“先除江南之患,次平播州之叛,再定朝鲜之乱。”
“理由呢?”朱翊钧皱眉道:“现在听到的消息都说朝鲜一败涂地,二十余万大军被倭寇打得丢盔弃甲、一路溃退。我瞧着,再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日只怕连汉城都要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