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脑,几乎是从头发丝到脚趾盖,整个身体全身上下都在痛,就像是刚刚跑完了一整场马拉松又连续参加了十场英式橄榄球比赛,肋骨胸骨和肩胛骨似乎都被人给撞断了。
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眩晕感和虚弱感让路明非差点又跌回床上,但是他很明显感觉到这时候有几只手伸出来扶在他的背上,将他无力的身体轻轻拖着。
路明非的视线一点一点恢复,漆黑迷糊的世界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路明非不信神,自然也不相信精灵和鬼怪,但是他看到面前的那张脸纯洁无瑕,温暖的光晕染在那个女孩的轮廓,就像是从日本神话的森林里走出来的巫女,低头似乎要亲吻重伤濒死武士的额头。
路明非愣了愣,他仍然有点恍惚,那张脸凑近的时候,路明非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淡淡薰衣草香味,气息温暖湿润,应该是对方常用的薰衣草味沐浴露。
巫女也会用沐浴露么……路明非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奇怪的念头,但是这个味道很熟悉,路明非记的很清楚,他认识的女孩里唯一有一个身上透着这样亲切又温暖的味道。
随着路明非意识的恢复,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变得清晰,路明非躺在一间类似加护病房的屋子里,路明非没看到门,也没看到窗,但他的头顶正上方有一盏明黄的灯,所以女孩凑过来时路明非只能看到晕开在对方脸上的模糊的光圈。
人影错落,屋子里的人比路明非想象的多,让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路明非有种自己还被困在梦境的教堂里的感觉。
“做噩梦了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站在路明非病床一侧的楚子航,他看着路明非略显茫然惊魂未定的脸。
“一看不就是做噩梦么,在高天原他也经常做梦,但都没这次反应大。”站在楚子航身旁的恺撒露出老大哥般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他最多说说梦话,这次现实里都同步了。”
恺撒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某个细节……他的另一只手正托着路明非的肩膀,楚子航也托着路明非,当路明非感觉到虚弱和眩晕差点又摔在床上时,是恺撒和楚子航及时扶住了他。
而顺着恺撒手指的方向,路明非正拉着一只细长白皙的手……准确来说是死死地攥着。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他正握着某人的手,攥得很紧很牢实,对方洁白的肌肤都因为他巨大的力度而映出了红色的痕迹……难以想象,一个虚弱到甚至难以维持自己坐在床上的家伙,身体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力量,能紧紧握住一个人的手。
“刚刚你做梦的动静确实闹得有点大了,把我们都吓得不轻。”不远处坐在一张折叠椅上的酒德麻衣用介乎于揶揄与认真之间的语气对路明非说,“大概半个小时以前,你先是露出近乎痴汉的微笑,我们都以为你是芬格尔上身了,然后几分钟前你突然开始怪叫,嚷嚷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