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询问右相,当是循常例。”
李林甫脸色冷峻,道:“诡辩无用,你找李瓘打了陈希烈一个措手不及,还敢与本相言循常例?”
“但我确是依规矩办事。”
“往后有大事,向本相禀报。”李林甫不至于自降身份与他争论,淡淡道:“只要你还想在大唐官场上待下去。”
“谢右相特别对待。”
李林甫沉默下来,以他那斗鸡一般凌厉的眼神注视着薛白。
薛白于是又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如今应该与右相府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杨党虽有威胁,毕竟倚仗圣着且没有太过份……之后,他才意识到李林甫为何这般看自己。
脑中又浮起了李腾空的样子。
许久,大概是李林甫觉得没把握以气势压得薛白心甘情愿地听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出了右相府,薛白抬头看着天色,心道去一趟将作监应该还来得及。
他以只争朝夕的态度做事,并非是希望早些立功升迁,而是知道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升迁,因此希望在秘书省这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更多的事来。
今日被浪费了一些时间,玉真观里的两朵李花在心间飘过,拨动了一些情绪,当平复心绪,踏实做事。
“状元郎!”
忽有宦官纵马而来,在薛白身前勒马停下。
“状元郎累我好找,从秘书省一路过来,走吧,圣人召见。”
薛白自得了官身,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意用在哄李隆基了。
他毕竟与贾昌、王准,甚至李林甫、杨銛不一样,他如今在塑造的是能臣干吏的形象。之前便罢了,如今穿着这官袍再频繁入宫,是容易被当成弄臣的。
当然,李隆基既然相召,不情愿也只好去一趟。
“太真可察觉了?那竖子自得了官身,便不太将朕当回事了。”
“圣人如何这般说?他才上书著书开馆刊报,以文辞彰圣人之德。”
“可你看,哪封奏章上有他的名字啊?
“这才是我这义弟守规矩之处,一个校书郎的名字,岂该得圣人御览?”
“初入官场,就学着分润功劳,巴结官长。”
李隆基淡淡叱了一声,目光却是看向了摆在博古搁子上的一个算盘,那上面刻着云在青天水在瓶”一句诗。
不一会儿薛白到了,一板一眼地叉手行礼,道:“臣请圣安,天长地久。
“好了,不必拘着。”李隆基朗笑道:“今日邀你来看看朕新排的戏曲,定叫你瞠目结舌。”
说话间便吩咐梨园戏班准备开演。
借着这工夫,君臣二人也稍谈论了些近日的一些庶务。
“杨銛那三个主意,是你替他出的吧?有时朕也奇怪,你这脑子是如何长的,总有许多新鲜法子。”
“回陛下,是。”薛白道:“臣不是脑子好用,而是胆子大,想到什么就敢说。”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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