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公主料想是这般,道:“你未放在心上,可这些比较却在耿烁心上扎下了刺。久而久之,他对你表面看着恭维崇敬,实则心怀怨恨。如若不然,他何以听从了旁人的挑拨?”
一语点醒柴峻,他停住脚步,敛眉深思,神情越发凝重起来。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涌现脑海中,耿烁送过他不少好东西,譬如春宫画、秘戏图、美酒佳酿、珍禽异兽、绝色美人等等,大多他都收下了,以为是兄弟情谊,哪怕后来他发现耿烁送他的美酒中有寒食散,他也未曾多想,只当是男孩子间的恶趣味。如果耿烁还是他眼中那个虽不怎么上进但热情真诚的表弟,他送他这些东西倒没什么,但如果他早已对他心怀怨恨,那他搜罗那些“好东西”送他,其用意……
柴峻心中一片冰凉,不愿再往下想。温乐公主见他凝然不语,却将她的手握得生疼,知他许是觉悟了。热情的面具遮住的是一张阴狠的脸,真诚的外衣罩住的是一颗扭曲的心。他素来看重的兄弟情谊,是慢性毒药,是一把钝刀。
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为何温乐公主说耿烁不傻,是懂事过了头。
“是我疏忽大意了,才叫旁人有了可趁之机。”柴峻缓了缓神色,“但他终究是我表弟,柴耿两家几辈人的情分还在,他不可能不要这个家,只要他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就还能补救。”
“他没敢同我们一道回府,你可知他去哪了?”温乐公主问道。
“他不可能在城外露宿,他只要一进城耿叔想必就已知晓,只是忙于招待我们,还未来得及处置他。耿叔在书房等我,余下的事我去处理就好,你早些安置。”
温乐公主点点头,进苑门前又回转身,道:“鸽奴……也是身不由己,可否放她自由?”
“好,依你。”
耿露清回房后就坐在铜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