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是诧异非常,她其实和温在恒并未见过几面,每次碰面也都有亲朋在身边,顶多依礼打个招呼罢了,多余的话是没有的。寥寥几面,时隔数载,桀骜不驯的少年变成了英武持重的将军,犹记得去年祖父过寿那日见到的他,高大、清俊、不苟言笑,立在人群中,仿若寒星一颗,光芒内敛却又让人无法忽视。她曾经隐隐担忧未来的夫君这般孤冷不易亲近,将来可要如何同他相处?且他们都订了婚,他对她的态度貌似并未有所不同,哪怕是一点点的暧昧或者一丢丢的关切都没有。
殷芷长得自是不丑的,又素有才名,从小祖父就夸她玉雪聪慧,心思玲珑,学问和那些个自命不凡的文人儒生比起来也不见得差,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向来是自信、自爱又自重的。如今她竟然被退了婚!她问祖父为什么,祖父却含含糊糊,东拉西扯。其实,退了就退了,殷芷并不在乎结果,她只是好奇原因。
就在殷长卿被孙女缠问得没法子,咬牙要将实情说出时,管家来报,说盛小侯爷在外求见。殷长卿怔了怔,自太后还政于当今陛下,退居陶光园后,背后的盛家也逐渐退出权力漩涡,从不选边站队,各种请帖也是能推则推,礼到人不到那种。便是去年殷长卿大寿,连江同赫都过府贺寿了,盛家人也未露面。这盛小侯爷怎地突然造访?
殷长卿怀揣满腹疑惑正要往外走,管家面带犹豫之色,道:“盛小侯爷声明要拜见大人和小娘子。”
“见我?”殷芷指着自己,惊讶的眨着眼。
当殷家祖孙俩赶到前厅时,只见廊下七八个婢女猫着腰扒着门框往里瞄,一个个激动得手脚乱抖,唧唧哇哇,状若癫痫。殷芷“扑哧”笑了出来,见祖父皱眉,忙低头用衣袖遮面。管家上前低斥了几句,婢女们缩头缩脑的快速退了下去。殷长卿清了清嗓子,侧首看了极力忍笑的孙女一眼,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倒不是担忧孙女见了盛小侯爷会像那些婢女一般失态,而是想不明白盛小侯爷为何贸贸然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