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坐在榻上,揉着脑袋,目现阴狠,“你在作甚?”
“回将军,来时匆忙,忘记了将烧鸡除头、去尾、切块,将军赎罪。”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流,表情已经难以掌控,身体颤抖不止,索性低头拱手。
刘骏生阴厉的声音传来,“哦?刚刚不是说送猪蹄么?怎么又送了一只烧鸡?刚刚不是已经送过一只烧鸡了么?”
我心中的暗想刘骏生‘见微知著’,嘴上却笑道,“回将军,本来是打算给您送猪蹄的,可猪蹄已冷,怕您吃坏了肚子,便送了一只烧鸡过来。将军切莫以为小的敷衍了事,刚刚那只烧鸡,是家鸡,这只烧鸡,是野鸡,两只鸡味道不一样?”
刘骏生仍然木坐未动,对俺道,“有何不同?”
俺小心翼翼回道,“将军,野鸡肉的肉很紧实,吃起来很有嚼劲,而且水分比家鸡少很多,所以口感也很柴。”
刘骏生坐在塌上,上身随便活动一番,骨骼咯吱作响,听得我头皮发麻。
冷如冬雪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又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送来?想独吞么?”
我急忙道,“冤枉啊,将军。野山鸡肉质粗、硬,需用大火慢炖才能入味,小人听闻将军今晚要有大活儿,在山里翻了一下午,方才逮到它,就在刚刚,野山鸡刚刚炖好,堪堪出锅,小人马不停蹄,立刻便赶来了。况且...”
俺故意装作唯唯诺诺,惹来了刘骏生的兴趣,他吐口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俺微微抬头,道,“将军您从小锦衣玉食,小人害怕您吃不习惯野鸡肉,所以便没有在刚刚一并送来。”
刘骏生的音色柔和了许多,“嗯。剁完了”
俺心中稍定,看来邓将军说的没错,少年、伙夫的双重身份,再加上醉神草的麻醉药劲,让这位卸甲境界的中郎将略微放松了警惕,近乎信以为真。
“回将军,刚刚剁完!可以给您上菜了。”俺开始借坡下驴。
“哦?这么巧?”刘骏生压低了声音,“本将军怎么记得,一场水患倒灌凌源山脉,整个山脉外围冰天雪地,哪里有野味可寻呢?”
俺心中暗骂:直娘贼,竟给小爷设套。立即开口说道,“嘿嘿,无巧不成书嘛!将军,鸡为人间凤,茫茫荒野忽然现出此物,岂不昭示着将军今夜势必功成?”
“呵,倒要借你吉言了!”刘骏生的声音再次压低,阴冷寂寥,“刀放下,取出鸡,双手平托,呈上来。你要是敢有半点异动,本将军立即叫你身首异处!”
俺心中察觉一丝不妙,可还是听话照做,乖乖双膝跪地,曲背低头,跪行至榻前,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道,“将军,您请慢用。”
刘骏生的声音近在咫尺,冷若冰霜,“平日里,本中郎两坛不醉。可今日只喝了四碗黄酒,便昏昏欲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