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完全忘记了卧榻休息,他一边美滋滋地啧着陈年佳酿,一边与陆凌谈天说地。
陆凌深知刘老头儿生活习惯素来固定,昨夜没有按时回阁,必是从天象中看到了异象,这是他想知道的,也是他感兴趣的。
于是,陆凌察言观色,酒到尽兴处,张嘴问道,「刘老头儿,您这大半夜的夜观星象,到底洞察了哪些天机呀?」
刘老头儿正在兴头,不过,当他听到陆凌发问,一张褶皱的脸,立刻没有了笑容,他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翻到榻上便闭上了眼睛,「睡觉!」
陆凌也急了,他上去拽着刘老头儿的被角,没好气儿地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这老头子,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结果连个屁都不放?真是,越老越贼!」
刘老头儿窝在床上,不为所动,也不说话。
就这样,刘老头儿执意要睡,陆凌那边则是闹闹吵吵地不允,双方拉扯来拉扯去,最后,终是刘老头儿败了一阵,他霍然坐起,不耐烦却又垂眉丧气地说,「起起起,起开,起开!」
「好嘞,您老人家发话,晚辈这就起开。」
陆凌憋着笑,看刘老头儿嘟嘟囔囔地起身,赶忙上前搀扶。
刘老头儿撇了陆凌一眼,不再发话,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心中不悦。
陆凌不甘示弱
,你哼我也哼。
一老一小这么你哼过来我哼回去,我哼回去你哼过来的僵持不下。
不过,面对陆凌的搀扶,刘老头儿却没有躲闪,两人三步两步,终是坐在了火盆儿边儿上。
陆凌察言观色,见刘老头儿不经意瞥了酒坛一眼,知道刘老头儿还惦记着酒坛里剩下的那点美酒,索性便把酒坛子拿到了火盆旁边,俩人又开始坐在火盆旁对饮。ap.
刘老头儿一边习惯性地烤手,一边在白狐毯子上斜看陆凌,心中感慨。
这小子的全部心思,活了百年的他,自然是知道的,要说这四年,陆凌可没闲着,整日行吟坐背是为稽古,而经常同自己与沈琼聊天,则是为通今,从自己和沈琼的口中传递的丝丝缕缕消息,陆凌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
可以说,陆凌其人不在庙堂,但其心,却从未离开庙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