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站在内院门前,看着李绚一路离开东宫,神色微微思索起来。
不知不觉中,四周的护卫已经悄然退了开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李贤身后。
李贤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张公,英国公之事,孤是否做错了?”
太子左庶子张大安走到了李贤左侧,平静的说道:“殿下什么都没有做,何来错事。”
“孤终究是为英国公求情了。”李贤轻声一叹,说道:“王叔对英国公充满厌恶,若是因为此事,疏离王叔,必将得不偿失。”
张大安眉头微微一皱,南昌王的重要性,他何尝不知,但南昌王和东宫从来就没有真正亲近过。
尤其南昌王检校太子右赞善大夫,但和东宫群臣几乎没有任何往来。
只有遇到太子的时候,才规劝几句,但他的规劝和张大安他们为太子选好的道路,几乎可以说是大相径庭,双方能走到一起才是怪事。
但东宫绝对不能和南昌王撕破脸,不仅因为南昌王本人能力非凡,同样因为皇帝和天后对南昌王都十分重视。
南昌王在朝中提出的一些建言,还有在前线表现出的战力,都为皇帝和天后所重,甚至能影响国策。
更重要的是,南昌王是左相刘仁轨的孙婿。
有这层关系在,谁敢和南昌王翻脸。
但李敬业的事情,他们必须要做。
因为他们针对的,从来就不是李敬业。
“英国公请托平阳郡王上门求情,无论如何,殿下都需要表示一二。”稍微停顿,张大安接着说道:“英国公的事情,看起来将由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三司论,但殿下别忘了,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物不可忽视。”
“谁?”
“左相。”张大安神色严肃,认真的看向李贤,说道:“为何英国公非要在这个时候,做这么多事,来解决走私吐蕃案,就是因为左相将在二十三日前返回长安。一旦左相返回长安,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经过左相。”
“左相是西北道行军大元帅,征伐吐蕃也一直都是由他掌控局面,英国公走私吐蕃,等同在撬大军的墙角。左相不会允许,西北诸军同样不会允许,这也是为什么英国公要求到平阳郡公头上的原因。”
皇甫公义将最核心的东西说了出来,最后,他又补充说道:“若臣猜测无误的话,此番左相回京,恐怕再也不会离开长安,也就意味着,英国公的案子将永远无法翻案。”
皇帝忌惮刘仁轨和李绚祖孙两代在前线掌握军权,所以必须要调一个回来。
在局面不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调刘仁轨回来,是必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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