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对苍月帝国不甚了解,但也清楚其体量究竟有多么巨大的依奏不安地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鳞片,小声道:「那可是苍月帝国呀。」
「是啊,但那又如何。」
墨檀一边继续以儿戏般的速度翻看着手中那沓文件,一边随口说道:「那可是丹玛斯·雷米德普啊。」
依奏:「这……」
「别‘这"了,他说的没错,虽然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跟苍月帝国比较,但作为占星师中最特殊的一个人,丹玛斯·雷米德普确实有着超然的地位与能力,所以在积累了超过十代过后,任何一位丹玛斯就算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在神秘学领域的造诣也只是靠前人留下来的东西坐吃山空,一样能活的很好。」
珍妮转头看向窗外的点点繁星,淡淡地说道:「同理,如果有某一个丹玛斯或者拥有跟丹玛斯相同水平的占星师变成了,那么她所能做到的事,确实远不止倾覆一个苍月帝国这么简单。」
依奏瞪大眼睛,被震惊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墨檀则是继续追问道:「所以呢?为什么诱灭者厄里斯没有做得更多呢?如果按你之前的理论,所谓的不是想要毁灭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吗?」
「因为诱灭者厄里斯并不完整,毕竟她既然会陷入疯狂,就注定要有别于真正的丹玛斯,归根结底,那个怪物的世界只有一面镜子大小罢了。」
珍妮眯起双眼,轻声道:「而对于一面镜子来说,光是映出一个苍月帝国就已经是极限了,而到了后来她离开镜子,能够真正仰望头顶那片星空的时候,苍月帝国已经成为了她的全部,她的命运由贝莉卡皇后与索拉茶皇帝的命运交织而成,她的舞台由整个苍月帝国铺就,所以……只要苍月帝国消失在未来,就足以让那始终在折磨着诱灭者厄里斯的命运一隅归于虚无,将她从自己对自己的诅咒中解脱出来,让其‘目光"在跃过某个节点后只能看见一片如废墟般安静的虚无。」
墨檀一边抬起羽毛笔对几个疑似夏莉雅夹了私货的地方做出了批注,一边随口问道:「仅此而已?」
「谁知道呢,当一切无法挽回之后,也有一些丹玛斯提出过猜想,认为诱灭者厄里斯在其目光抵达了那片虚无的瞬间找回了神智,并通过一些手段试图挽回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却发现为时已晚,最终在她所爱之人索拉茶死去后万念俱灭,进而在脱离了命运赋予的绝望后,倒在了人性衍生出痛苦的折磨前,悲伤地以贝莉卡·霍普金斯,即索拉茶的妻子这一身份自我了断。」
珍妮耸了耸肩,慵懒地说道:「说实话,对这个版本的解读,我个人既不喜欢也不相信,因为这份庸俗到了极点的浪漫并不会把悲剧妆点得多么庄严,只会衬托出命运的可笑与荒谬,没有逻辑、没有条理、没有章法,只有三流诗人般平庸而老套的转折,与蹩脚、仓促且被精心包装在浮夸故事下的恶俗趣味。」
「原来如此。」
墨檀微微颔首,挥笔驳回了罗欧希望为免费提供定额烟草的申请,轻笑道:「你不喜欢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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