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按卡维的要求,简略说明了两例常见病人的手术,把重点放在了三人都没遇到过的异位妊娠和开颅血肿清除术上。大半年时间的磨练让三人有了远超同龄人的外科悟性,很快就明白了手术中的重点。
病史笔记、对照解剖图谱的手术过程简画,以及术前准备和术后应对,全都出现在了他们的小本子上。
但他们真正的关注点还是在于接下去的手术病人。
手术巡回展示看似重点在卡维,别人来看的也是卡维的操作和手术术式。但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以卡维在台上的风格,需要担心的还是助手。
“卡维医生的手术还是以剖宫产为主,明天下午第一台是产科病房的45床,31岁的经产妇。”善望忽然说话变得通顺许多,没有一些不必要的嗯嗯啊啊,就和一个正常的法国医生,“经诊断是胎盘前置。”
“怀孕几周?”
“胡吉尔老师判断已经36周+,马上就37周了。”
“出血量多么?”
“不多,尚在可控范围内。”善望说道,“已经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一切都很正常。其实应该再等等,但胡吉尔老师担心她一旦顺产就会造成难以遏制的大出血,所以一直建议产妇拼一把做剖宫产。”
“卡维医生来了,不用拼了。”贝格特笑着说道。
赫曼皱起了眉头,很理智地用肩膀轻轻碰了他一下:“别这么说,就算是卡维,遇到前置胎盘也会紧张。那种大出血在治疗时有很大一部分完全看的运气,不是次次都能扛过去的。”
贝格特虽然表面上同意他的说法,但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按照卡维的做法,先结扎掉子宫动脉,直接就能抵消掉大部分出血源头。再加上缩宫素和宫底按摩,和他引以为傲的快速娩胎儿剥胎盘的手法,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开始备血了么?”
“已经找了一些记者,他们希望能进手术现场。”善望对血型本来就有许多疑问,见达米尔冈开口了便顺势问道,“人和人之间真的有血液上的区别?”
“有啊,不同种血液互相碰到会凝块。”达米尔冈解释道,“之前也有剖宫产,应该做过备血的吧。”
“做过,就是我做的。”
“这不就结了,同种不凝才能用,这样才能保证血管通畅。”
“那到底有几种呢?”
善望忽然问了一个他们都没曾想过的问题,让三人意识到自己只是一直跟在卡维的身后工作,早已经没了当初对医学探索的兴奋心情。
达米尔冈考虑了会儿,说道:“具体几种.卡维医生好像没说过。”
贝格特看了看两人:“确实没说过。”
“他才18岁,没做过多少医学实验,能发现血液有分类就已经很厉害了。”赫曼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现在我们知道血液各自不同,那该怎么判断到底有几种?”
“可以多采集一些血液做分组实验,凝结的就做好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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