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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从杜破阵那里下手如何?”阎庆依旧没有放弃。“帮内对兼并杜破阵必然是没有说法的,兼并下杜破阵,合江淮豪杰之力,再回头吃下李枢。”
“这个操作没问题。”张行想了一下,有一说一。“但恐怕正是朝廷所愿,朝廷也乐见我们不动弹,这样他们吃了南阳就能腾出手来了。”
“这就像做生意,无外乎是时间和本钱的问题。”阎庆当场来笑。“只要做的快、做的稳、做得好,跟朝廷愿不愿有什么关系?而且,南阳哪里够得着去救?”
“有道理。”张行再度想了一下,然后立即点头,并以指关节敲了一下旁边的铁锅,声音清脆。“但是阎庆,你觉得,这一点杜破阵和李枢会不会想到呢?”
阎庆当即反问:“便是想得到,他们又怎么阻拦呢?”
张行沉默不语。
这次轮到阎庆想了一想,然后再笑了:“我明白三哥的意思,三哥是想说,他们也是聪明人,会痛快认输或者低头求和,又或者干脆狗急跳墙,到时候才方便施为……但恕我直言,他们如何是他们,咱们得自己做好准备,而且要结结实实走下去,就好像当日三哥在潍水对知世军做得那般,不然如何逼得他们动弹?”
“更有道理了。”张行回过神来,再度敲了一下旁边的铁锅。“大局小事,都要做好准备……尤其是出兵的准备,还要联络诸位头领,询问他们对时局看法……不问别的,就问接下来该怎么打?往哪里发兵?”
阎庆再想了一下,再三点头:“不错,万事抵不上大军压境!也比不上堂堂正正动员大军将头领们裹入其中。”
张行重重颔首:“那就这么做吧,你去发函,等这边锅好了,我就去登州检查军械修复,然后折身去济阴检查冬装,到时候就在济阴聊,聊往哪儿进军的事情。”
得到串联许可的阎庆当然无话——事情就是这样,张行如今掌握绝对主动和最大兵权,只要不犯错,没人能拦得住他。
秋日后半段的济水流域,进入到了一年最繁忙的季节。
首先是明面上各项紧张的军政活动以及部队休整行动……没错,部队休整也很紧张,要做冬衣、要腌菜、要定制铁锅、要修理军械,要写总结式的军事条文、要收拢船只整备渡口,还要收田赋秋税。
所以,济水上到处都是满载货物的船只,官道上到处都是调度的小股部队与工匠。
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一样。
而与此同时,私下里,各处也都在暗流涌动,信使沿着济水官道四处奔驰,有的是帮内公中的,有的是各位实权头领和地方舵主们私人的亲信,还有许多来路不明的间谍。
每个人似乎都在讨论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