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官兵的延续性比例会更高一些,但又因人而异,资历浅的头领手下兵马明显就散一些。
总之,这种情形下,程知理似乎有充足的理由不愿意放弃这营甲骑。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一旦如此做,几乎宛若“叛徒”。
杜破阵现在都还被认为是外人就不用说了,即便是李枢那里从未在明面上跟张行闹掰过,可实际上双方的双龙头对抗历史摆在那里,李枢那边的头领要么是本就有渊源的,要么是因为地理缘故被划分过去的,算是堂而皇之,而他一个被张行招纳入帮的,多次对张行公开效忠的大头领,此时便是说动了李枢主动喊他过去,也未免要被人瞧不起。
被瞧不起倒也罢了,关键是很有可能引发那位首席的震怒。
“我真的就是不懂了,我一把年纪了,如今帮内又无战事,趁着时机娶一个高门夫人算什么?这就招忌讳了?”想来想去,程知理也只能一声叹气。
“做人要知足。”徐世英只是蹙眉。“程大郎,你又不是只有娶崔氏女这一件事犯了忌讳,之前河上生意做那么大,还拉着下游那几位头领一起做,更犯忌讳,几次作战都那么‘持重’,还是犯忌讳……”话到一半,徐大郎自己反而不耐起来。“算了,你只要想着,于人家张首席而言,用我们这些大头领图什么便是。”
“图什么呢?”
“当然是要图大事。”徐世英幽幽言道。“人家一开始便是存着改天换地的心思来的,做了三年多事业,地盘那么大,不称王不建制,不住大宅子,连个仆妇都无,吃都是廊下食、营前食,整日不是该律法就是计较前几朝的施政得失,当然是要做大事的……所以,你也不要管什么合理不合理,合情不合情,你只从这个方向想,自家所作所为是不是耽搁人家做大事便可。”
程大郎沉默良久,脸色在灯火下愈发难看起来,半晌方才言语:“道理我还是懂的,老翟也给我送了信……无外乎是我第一个这般做的,便是事情本身没那么过头,人家也担心我带了个坏头,都是带过人的,谁不晓得杀鸡儆猴的道理?先是你,如今是我……讲实话,我不怨的。”
“那程将军还计较什么?”徐世英终于不耐道。“总不能是我过了河后,不忿之色没做遮掩,你自家不怨,反而以为我怨气深重,想鼓动我在前面替你搞什么事情吧?”
“徐大郎说笑了。”程知理赶紧摆手。
徐世英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又反问了一声:“所以,我怨气这么明显吗?”
程知理这次没有做声。
徐世英想了想,正色以告:“程大郎,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怨气是不假,但过河后我从未耽误过做事,张首席也一直托付我要务,我跟张首席之间便是有些小处的不妥当,大略上却是没有什么龃龉的,所以,他一直放心用我,我也一直坦坦荡荡,不怕他再行处置的,反倒是你说的大度,明显起了心结,心里有了怨。至于你来问我此事该如何处置,我也只有一句话,郡守不错了,老老实实去认个错,去上任便是,不要再白费心思。”
程知理一声叹气,复又来言:“若是这般,我也无话可说,可是能不能请徐大郎帮个忙,先替我求个情呢?不成便不成,我也会老老实实上任的,但务必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