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战兵中的队将一旦退役,往往会直接出任县尉或者郡曹吏。
“记住了就好,记不住相互对一对,都是些旧话引新事,错不了的……”黄屯长从容吩咐,然后立即催促。“赶紧的吧,说完就动身。”
几名队长也都起身。
众人一走,只剩黄屯长和韩二郎,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聊,没办法,队伍出发之前这个时间段,素来无事可干,也没法干别的事情,只能干等。
当然,这事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各队就响起响亮的宣讲声……不响亮不行,根本不能让一队人听清楚。
“韩二郎,你真正领过几千兵的,你觉得多少人能信?”黄屯长忍不住来问。
“一半都能信。”韩二郎给出了一个稍微超出黄屯长预料的答案。“剩下一半里,也多愿意让自己去信……只有极少的聪明人、读书人、心里带着怨气的人、有些不凡经历的人,才会不断想着这都是些空话、套话。”
“这些话这般厉害吗?”黄屯长略微不解。
“不是话厉害,是这些话配上黜龙帮的声势、配上河北其他地方乱糟糟的样子、配上前几年到处死人的局面,还有大家确实对大魏心里发恨这个事,才会这般厉害。”韩二郎叹了口气,在寒冬中变成了一口白烟。“以前带兵的时候,我就发现,大多数人都还是老实的老百姓,只要你不折腾,不学那些人乱杀人,下面人能活命,他们就愿意捧着你,假装信你的话;要是能吃饱饭、有冬衣,还有些赏赐,就有人死心塌地的信你;更不要说能从战场上打胜仗活命这种了……黜龙帮这些话,厉害就厉害在普通人能在他们手底下过上差不多日子,而且比其他地方比其他时候居然还能过得好些。”
黄屯长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营地里的宣讲声明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各种动静,二人也不再多言,便直接起身,准备带队离开。
检查好身上衣物、装备,即将上路时,黄屯长想了一想,忽然又问了一句话:“韩二郎信这些话吗?”
韩二郎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犹豫,也没有装模作样,而是坦诚给出了答案:“我算是那种愿意信的人,但总觉得有些话太远了,想信也摸不着,所以先听着,也愿意去做着。”
黄屯长点点头,不再多言。
众人上路,继续西行,而这一次行军,屯田军们马上察觉到了跟以往不同的气氛与状况。
离开博望山,往黎阳前行,不过几十里距离,却几乎每几里地就要多许多人同行,这些人不是黜龙帮的人,而是汲郡与武阳,包括魏郡的本地百姓,他们听闻了放粮的讯息,纷纷聚拢而来,有推着独轮车的、有担着扁担的、有背着背篓的、有拎着口袋的,数量多到官道上根本走不下,只能从冬日干瘪的田地里跑过。
而且,这些人在加速,他们行迹匆匆,迫不及待,因为前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