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留在车里,衬衣微敞,手袖被挽至小臂,后腰靠在车前引擎盖上,漫不经心地扣开。
池慕从他身上收回视线,靠在另一边,仰头喝了一口,“她在京城没什么朋友,刚来的时候也总是被欺负。”
秦宴风不言,他就自顾自地说,“不过也就半个月吧,那些人就不怎么敢欺负她了,听说她打架很厉害下手特别狠,就没啥人招惹她了。后来是因为期末考演,她得了第一,有些人开始说她一个经常逃课的人,有些学科还因此挂科,说她和院里的老师攀关系,才拿了第一。”
池慕双手往后撑去,笑出声,“也对,嫉妒往往使人面目全非,谣言四起,她就不怎么来学习了。后来有次我去拜访学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戏曲老师,偶然得知她在教一位学生,那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她。”
池慕很早就开始规划自己的梨园了,也经常去戏曲学院闲逛找好苗子,那位老师也是最看好沈满知的。
那时的沈满知真是白璧无瑕,在午后的后院唱一出最家喻户晓的贵妃醉酒。
痴嗔癫怒,爱恨交织,千娇百媚都在水袖轻舞空灵嗓音之中。
“她是一位非常有灵气的青衣。”
这是那位老师的评价。
所以后来他的第一场戏要找人替补时,所以在推荐中看到沈满知的名字时,他马上就定下了。
再后来,就是踢馆的事,得了青衣颜值天花板的称号,。
“后来怎么不唱了?”
池慕听到身边的人轻声问。
他沉默了半响。
捏着易拉罐呲呲作响,池慕微微眯眼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唱戏的人最忌讳乱用嗓子”
明明几个字,他却有些哽咽。
“她替补完我的第一场戏之后,火出了圈,我也想把她拉入我的梨园,她不愿意。”
池慕轻轻吐气,“她好像生来就无拘无束,不愿意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经常找不到人,于是拉她入伙的想法作罢,再次见到她,没想到是在那种情况下。”
因为家族的原因,池慕身边一直有保镖跟着。在一次与好友聚餐后,绑匪利用保镖来接池慕的时间差将人掳走了。
池慕再次醒来是在一个矮土房子里醒来的,只有一扇窗户还被封得死死的,家里人没找来,绑匪也没踏进来过,他才知道应该是遇到亡命之徒了,那种不要钱只要偿命的人。
三天不吃不喝,他已经很虚弱了,第四天凌晨,天蒙蒙亮,他以为自己又捱过一天,直到听到窗户边的声音,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挖墙的声音,他全身僵硬。
不知等了多久,清晨第一缕阳光再次照进房间里,窗户上被封上的木板被一块块拆卸下去。
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连看人都是模糊的,于是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