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雨滴汇聚到一起,滑落一滴硕大的水珠润进下方的泥土,随后猛然抬起头抖落细碎的水滴。
嘎吱转响的车轴声传来,一架驴车碾压着刚刚冒出土的青草晃晃悠悠的驶了过去。
“孔目,进了这济州地界儿咱们只能在路上走了。”
摇晃的车厢内,坐着手带镣铐的文雅中年男子,就见他生的白净,下颚留着短须,脸上刺着金印,如今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听了说话声方才睁开眼,看向对坐的押解官差道:“这却是为何?走济水上去岂不是更加迅捷?”
那官差苦笑一声:“孔目不知,这济水通着一大泊,唤做梁山泊,里面藏匿着不知多少水匪草寇,前段时日还战败了济州、郓州两处官府联军,此时气焰正自嚣张,再走水路上去,恐有性命之忧。”
“我已不是孔目了。”中年男子摇摇头,却也来了兴致,摸着短须道:“这你都是在哪听说的?”
“小人前些日在广济军打听到的,许是恁心情不佳没有听到。”官差笑了下道:“我还是叫恁孔目吧,此次事情孰是孰非,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大老爷的决定我等也无法更改,实在是有愧。”
中年男子苦笑一下:“无需如此,判我罪责的又不是伱等,只我也没想到他等竟然敢篡改供词,毁去物证,当真是只手遮天,有着如此府尹,将来百姓日子遮莫是难过了。”
那官差叹口气:“孔目恁还担心别人,多多担心下自己吧,这沙门岛非是什么好地儿,恁这身子骨过去……”说着住了口,面上有些不忍之色。
“死那里就当是命不好。”男人叹口气,抬头看着昏暗的车顶,将头靠在车厢上,随着车辆晃动着。
“成四儿,出来替换一下,该你赶车了。”外面传来另一官差的喊声,随即车帘掀开,外面人将蓑衣和斗笠取下塞给里面之人,两人换了位置坐了,驴车仍然带着吱嘎的响声朝前跑着。
不多时,外面赶车的成四儿拨开帘子冲里面道:“孔目,前面有个茶铺,我等不妨去吃杯热茶,顺便避避雨。”
“也好,这天气虽然转暖,多少还是有些寒气。”中年男子点了下头,两个官差兴奋的笑笑,也为能在这雨天喝上热的而高兴。
……
远处的道路上,二十余匹战马正在冒雨奔驰,邓飞、杨林等人都是身披雨披,头戴斗笠,隆隆的蹄声中,溅起的泥水挂到马蹄上,顺着毛发流下,随后被更多的泥水覆盖上去。
“杨兄,这般晚回去,吕寨主不会怪罪吧?”田霸仰着一张脸迎接着雨水,汇成小溪的水流顺着脸颊流下,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