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好啊!”殷太后一声叹息,随即又将目光投向直裰:“这衣服啊都是上好的料子,尤其是右袖口那里,真是令人称奇。”
提到右袖口,殷节升便随着太后的话注意过去,轻轻地瞧上一眼。
“但是啊,这右袖口最是脆弱,稍有不慎容易破裂,兄长擅自珍重啊!”
殷节升恭敬地回答:“太后良苦用心,小民感恩戴德,一定注意。”
二人又闲聊了一上午,临走时殷太后又连忙叫住他,这次是十分郑重的说:“还望兄长多多注意着右袖口,右袖口最是脆弱,兄长要多多注意!”
殷节升连连答应,前脚刚跨出慈宁宫,后脚又传来太后的话:“千万仔细些!右袖口可不比其他地方!”
这么一来,太后的话便有些耐人寻味了。只是一个右袖口为什么能让太后如此执着?殷节升思来想去,终是不能理解。只好抱着直裰,坐着马车回府去了。
京城车水马龙,行在大路上不得已放慢速度,马车摇摇晃晃,甚是无聊。这时,殷节升再次想起了那件金边直裰,反复思索着太后异常举动,拿起右袖口打量起来,试着揉捏。
不对!这触感有问题!殷节升敏感地察觉到,直裰右袖口内部好像还缝着一个口袋,而里面,有纸的窸窣声!这可让殷节升有些慌了,他连忙探出马车,确认四周无误后,又佯装镇定地收了起来,幸好没人看到!
一回到府上,殷节升便遣散了所有仆人,而自己慌慌张张地躲进内屋,拿起裁衣的剪刀截下右袖口,又小心翼翼拆开缝口袋的线,手指轻轻探进去——没错,是宣纸的触感!
“我的祖宗哟……”殷节升倒吸一口冷气,轻轻地将那折好的纸取出,缓缓地扑在书桌上,着实叫他吓了一跳——这张宣纸上布满了殷红血迹涂成的字。他插好门闩,紧闭窗户。细细地解读这段文字,看了一遍更叫他吓的魂不守舍。
这是一张用血与泪凝成的诏书,泰不染噙着热泪,列举出张清梦条条罪状,如何欺辱当今圣上,并指出长此以往,太祖皇帝的基业将毁于一旦,江山有覆灭之危!
之后,泰不染又指出国舅与其为至亲,理应念及太祖皇帝创业之多艰,召集各路忠义之士,奉诏讨贼,殄灭奸党,祖宗幸甚,江山幸甚。随即说明这封血书,便是他除掉张清梦的决心,在文后末尾,许诺参与除贼的忠义之士封公封侯,犒以重赏。
殷节升吓得瘫坐在地上,他哆嗦的手不知放在哪,只好压在屁股下,此时的他感觉连呼吸都是那么的恐怖!
当天夜晚,殷节升便身着便服,悄无声息地带着这份密诏找到了黄审超。此时的黄审超正与一位太医痛饮杯中酒,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见了师傅来访,黄审超连行礼都没来得及,便急上前扯住手问道:“恩师,太后的病情如何?”
殷节升叹了口气:“太后的病情愈发严重,宫里不准我去送药,唉……”
那太医狠命的将酒樽摔在地上,脸像刚被烧红一样:“哼!他张清梦不过是染了风寒,就把整个太医院叫了过去,不准进宫!要不是今晚‘大发慈悲’放我们回家歇一晚,恐怕就要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