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一众小种羌胡渠帅未曾想到的是,他们已经如此乖顺,但那位大司马依旧是不依不饶,发出号令,要他们出人出马,从征并州的太原郡。
缴纳了赋税,现下又要让征调他们出战,羌胡渠帅自是有心中不服气者,可前来征调他们的是伏波将军马超,羌人中的神威天将军。
在神威天将军马超临境的威压下,一众羌胡渠帅出兵的出兵,掏钱的掏钱,聚齐了官府明文征调的三千人,跟随着蜀军大众,一路东行,来到了蒲坂。
“哎。”帐内响起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这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还有一股子不甘:“征调赋税也就罢了,还要我们从征太原,从陇右跑到并州,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有人出声,就有人打量出声的人,在昏黄的灯火下,黑狼部的渠帅瞧的真切,发出方才那道不甘之声的,乃是白虎部的渠帅,一个健硕的大汉。
黑狼部的渠帅默然不语,没有去应上一句,虽是和白虎部的渠帅一样,他心中固然也有不平之意,对眼下官府的强逼有一二忤逆之心。
但黑狼部渠帅知道,发牢骚,生怨气,总归是于事无补,对时局,对部落没有任何的帮助,一动不如一静,省点力气来的好些。
可黑狼部渠帅不接声,天狗部的渠帅却是应了一句,他也是满腹牢骚,对从征太原一事心有不满:“钱要出,人也要出,倒不如索性把我们的皮给扒了,吃干抹尽我们的血肉,再把我们的骨头炖一锅鲜汤来的干脆……而今慢刀子割肉,割的也忒不爽利了。”
白虎部和天狗部的渠帅你一言我一语,帐内一众羌胡渠帅多有出言怨愤者。
“好了,好了。”木鹿部的渠帅,一位长着山羊胡子,年岁稍稍大些,在一众羌胡渠帅隐隐当个头目的他开口了:“大家就少说两句,省一省力气,而今木已成舟,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就安心为官府征战,不要有过多的妄想,想多了也不过是徒然而已。”
一众羌胡渠帅闻言,稍稍安静了些,只是有人还是不服气,白虎部的渠帅言道:“今次我们出人,为官府征战,所得的是什么?不过是官府给的一二粮草,外加战死的儿郎有些许钱帛抚恤,何如在陇右安居来的自在。”
“况且大家都是小种的部落,族内口不过数千,能战之丁多者千余人,少者四五百,而今聚起三千人,都是抽调了族内大半的丁口……若是在太原碰上一二场硬仗,儿郎折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面目返回陇右,和留守的父老相见。”“有什么办法呢?”天狗部的渠帅一脸落寞,叹息了一声道:“蜀军势大,我们势小,且此次出征的蜀军八千余人,孟达所部三千人死死的盯着我们,我们要是有一二异动,不要说我们会丧命于此,就是我们留守于陇右的父老,也会跟着被天水太守彭羕剪除夷灭。”
“天狗渠帅说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