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理。”木鹿部渠帅抚了抚胡须,他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家不可过多的忧思,可以往好处想么,比起前年、去年、还有今年被蜀军覆灭的部族来说,我们算是幸运了,至少我们的部族还在,我们也还好好的活着……不似烧当、先零一样,族内高于车轮的男子被杀,妇孺充作官奴婢,种名被消除,再无声息。”
“什么好好的活着,不过是苟活罢了。”白虎部渠帅一张国字脸没好气的驳了一句,他愤恨道:“依我看,此行太原从征是死,反抗也是死,倒不如就此反了!”
白虎部渠帅这句话一出,帐内一众渠帅多有色变者,原本言语交锋,声浪不息的大帐内瞬息安静了下来,像是一枚微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半晌后,木鹿部的渠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告诫白虎部渠帅道:“白虎渠帅莫要说气话么……若是按照你的意思今日反了,我看我们这些人到时候就会挤在一个坑洞里,相会于九泉之下,八成还会是我们自己挖坑,把我们自己埋了。”
“木鹿渠帅,你何其怯也。”白虎渠帅批判道:“我们趁着夜色发难,说不定会有一二机会。”
“一二机会。”木鹿渠帅讥笑了一声,他难得的露出嘲讽的表情,失去了年长者沉稳平缓的心态:“孟达在蜀将中算是稍稍弱些的,就不是我们能搞定的,更不用说还有甘宁、张任……”
说道甘宁和张任时,木鹿的手轻微的颤栗了一下,而与此同时,帐内的许多渠帅,都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无他,甘宁和张任带给他们的压迫实在太强大了。
自今年初,甘宁和张任二人,一步一骑,携手将陇右不承顺大司马的羌胡部落杀了个干净,多少部落就因为一二小小的问题,就落得了夷灭的下场。
而在甘宁和张任对陇右进行大清洗的过程中,在场的一众羌胡渠帅都是见证者,他们见识到了什么是天下无双的斗将,什么是一骑当千的猛锐。
“甘宁,不,神威地将军,他麾下部曲,只需三百人,就能将我们三千人屠个干净,至于张任,大差不差,也只三百骑,我们就准备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张任砍下来。”木鹿部渠帅神色无奈,语气更是无奈的道了一句。
言罢,木鹿部渠帅不再多言,而白虎部渠帅也没有再进行反驳,或是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木鹿部的渠帅说的是对的,是不容反驳的,就算口舌上他压过木鹿部渠帅,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驳斥。
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白虎部渠帅颓然的缩了缩身子,和一众羌胡渠帅仿佛守灵般静默在中军大帐内。
第二日。
木鹿部的渠帅,单独出现在了监视他们的蜀将孟达营帐内,在孟达的面前,木鹿部渠帅没有和寻常时一样,一边抚着山羊须,一边细细言语,而是微微弯着身躯,向孟达毕恭毕敬的言道:“将军,渠帅之中,白虎部渠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