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兄弟的泪水软化了他的心肠和意志，但马格努斯近日来的颓废却无法不让佩图拉博心生烦闷。

    “我不是自傲！”

    “你试图说服他人的样子已经够无力了，你看起来不像是在与他们争论，而更像是在寻找一个吵闹的机会来让自己无暇思考。”佩图拉博说。

    “你需要休息。”佩图拉博脱口而出，紧接着才发现他所维持的冷酷已被他兄弟的悲伤穿透。他相当懊恼地希望马格努斯没有注意到他的动摇。

    “马格努斯。”佩图拉博沉声开口，无法描述他自己的心情，“告诉我，你还愿意用灵能吗？”

    “想想吧/她在我们不留神的时候施与/而又千娇百媚地尽情施与/越给越使人渴求。”

    “谁逼迫你相信灵能了！”佩图拉博质问。“谁又逼迫你放弃了！你自顾自做着选择，他人劝告你一概不听，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自傲？”

    他意识到无法克服心理阴影调用灵能的那一个刹那，就仿佛被抛进辽阔无边的荒芜黑暗，一切呼唤都沉入没有回响的死水深处。在那一刻，他心中的许多东西轰然碎裂，而新的光亮还没有生出来。他想抓住任何能填补空缺的事物，比如咒言，比如一次面对他人的成功，但他一无所获。

    “证明它。”佩图拉博说道，“告诉我你相信我们的理由。”

    他的记忆力帮助他轻松地翻回当时几人轮流念诵的那一页，并复述了马格努斯的选段。如今他回顾那日的情形，恍然明白莫尔斯为他们各自选定的句段中深藏的评判。

    假如马格努斯能够在心智坠入谷底之前就开始自省，佩图拉博几乎会怜悯他。

    “他们曾经是我的学生，更早之前则是我的老师。我一度以为他们愿意追随我做任何事。”

    他这些天都在等马格努斯重新冷静下来。

    莫尔斯对马格努斯的打击，和学者们的抗拒几乎构成一个负面效应的循环，将马格努斯困在一个可怕的怪圈中间，损耗着年轻基因原体超量的傲慢和并不坚强的意志。

    “不然你记不住任何事。”佩图拉博的语气里不存在任何以言语击垮他人之后的胜利之感，他踮起脚把诗集扔回台上，拍了拍马格努斯的后背，换来一个可怜的颤抖。

    “而我们都没有听出来。”佩图拉博将注意力继续放在诗集中，以免自己的心被马格努斯带着鼻音的细弱话语软化。“不过你为何要从图书馆取出这本书？”

    从后脑勺与桌面组成的半封闭空间里传出闷闷的嗓音：“莫尔斯想指代的是亚空间的骗局，对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