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马格努斯说。
“其实假如莫尔斯没有带我去那儿,我也不会有哪怕一个最短的间隙,考虑放弃借用以太之风的力量。”
“好些了。”马格努斯的声音里掺入打着颤的忧郁。他想起帝皇的光辉,这两天他被迫在相信父亲也用着本质无比污秽的恶心能量,和相信那道温暖的纯净耀光表明灵能中不全是滞腐之物间作抉择。
“我知道——我知道莫尔斯带我看的是浩瀚洋最糟糕的那一面……”他脸色开始发白,屏住呼吸压下干呕的生理反应,也许存在的心脏猛烈而急促地跳动。
“但是这里的灵能研究……”马格努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怎么阻止他们?我甚至解决不了我自己留下的研究手稿。”
“你听起来冷静了不少,马格努斯。”佩图拉博说,“至少你没有想把整个图书馆烧了,就像烧掉你的上一个房间一样。”
马格努斯看了一眼桌面的方向,想用那本从大图书馆带回的诗集来证明他不是一事无成。
“我的军队?”
“你自己。”佩图拉博毫不犹豫地说。“你的自傲呢,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安静地呼吸了一会儿,将流满眼泪的脸从臂弯间抬起,随意抹了把脸,擦去泪水在眼前组成的模糊屏障。
他把椅子上干草编的坐垫放到地面,挪到地板上坐着和佩图拉博对话。
他过于冷静的语气反而给了马格努斯一丝安慰,就像在天翻地覆的万事变动中,有座钢铁的堡垒永远牢牢扎在泥土之中,不变不移。
“可是你们难道不可信任吗?”马格努斯低声说。
“别想太多。”他走到马格努斯身边,将手搭在对方肩上,期望能借此向他传递力量。“承认你的错误,承担你的责任。这就是你要做的全部。”
巨人将脸颊埋在宽阔的两只手掌当中,摆放得太靠近桌边的书籍被他的手肘打到地面,他索性将小臂在空出的桌面上交叠摆放,半个人趴在桌上,以手臂组成的方框遮挡流泪的面容。
“你既然已经做得到面对整座提兹卡城的灵能痕迹,为何不鼓起勇气用上灵能解开护罩?”佩图拉博平静地问。
“掌控以太的力量需要升入平和的心境之中,感知以太的回响和浪潮,拨开繁杂阻碍,顺从或迫使浩瀚洋顺从施法者的意愿。”
“没有。”他说。
“你还害怕灵能吗?”佩图拉博问。
“我也许只能通过摧毁>> --